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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个探子鼻子很灵,他说无人马身上不止有乌藤油的味道,还有很淡的臭味儿,不是马粪味儿,不是汗馊味儿,是他形容不出的气味儿。”

“……”苏衡的大脑飞快转动着,“你们的意思是,殷离用的不止火马阵,是火人马阵?而且,可能不止火,还有可能用他们下毒?”

右将的疑虑被苏衡一针见血地指出来,真是畅快极了:“对,对,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
“同时,你觉得殷离没必要花这样的血本?”苏衡看过历史小故事里的“火牛阵”,两相比较之下,火马已经足够,何必搭上驱马人?

能把良马控制得这么好的驱马人,其他营地不知道,至少坠鹰峰营地的马夫里没有。

“是,也不是,”右将烦躁地抓了抓头,“雅公子在这里,殷离用什么法子都不过分,但是他们这次付出的代价太昂贵了。”

“你怀疑他们这样下血本,还有其他目的,在犹豫要不要让探子们带着俘虏回营地?或者说,要不要把探子和俘虏一起灭了?”苏衡说着这些话,觉得牙齿都有寒意。

“……”黑骑右将难得多眨了几次凤眼,这种心里所想被抖落出来的滋味儿真不好受,尤其是他刚起了一点念头而已,可大敌当前,不得不点头同意。

人命关天,苏衡的思维发散起来,把战争题材的电视电影都过了一遍,还真想到了一桩:

成吉思汗率领蒙古大军出征前,都会让人把箭尖泡在马粪里,凡是受了箭伤的欧洲军士都在红肿热痛的重度感染中死去。

蒙古人原理是因为马粪里有太多肉眼看不见的致病菌,却知道受了带马粪箭伤无药可医,必死无疑。

近代战争中,用飞机空投携带致命细菌的玩具、衣物和食物等方法,大打细菌战,造成大量无辜平民染病而死。

战争很残酷,大小战事都经过深思熟虑,多余的消耗和损失都是浪费,按照殷离付出的如此高昂的成本,所图的一定不止坠鹰峰营地和雅公子。

他们还要什么呢?

右将焦躁地注视着思考中的苏衡,事关营地、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和雅公子的安危,内心天人交战了不知道多少个回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