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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钊探了一下李风的鼻息,向陈牛使了个眼色。

陈牛就近抄起一桶凉水,把李风从头到脚浇了个透:“醒醒嗨,别睡,等问完了有大把时间躺着。”

李风冻得一个激灵,翻白的眼睛迅速转黑,看着朴素得像种田老农一样憨厚的刘钊,再看一眼平日傻里傻气大嗓门大眼睛的陈牛,觉得自己这次阴沟里翻船了:

“我说,我说……第一次信送给虎啸崖营地的樊诚。”

刘钊轻哼一声:“去年秋天,樊诚还在国都城,陈牛抽紧缚索。”

陈牛的力气非常大,轻轻一抽,缚索就抠进皮肉里。

李风浑身一哆嗦:“不是,不是,我说错了,啊,我记错了,第一次信是送给虎啸崖营地的……我也不知道是谁中,刘大人,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

“那些信鸟是自己飞来的,要我打探什么都写在信上,我系上信,信鸟飞去哪里,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

刘钊不紧不慢地嘱咐:“再抽紧。”

陈牛刚迈出一步,李风又杀猪似的叫:“我说,我全说,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……不要再抽紧了,不要再抽了……”

“他们问什么派信鸟来,我用信鸟回,好处,好处就是寄满十次,铜钱归我!”李风一口气说完,眼巴巴地盯着陈牛和刘钊。

就这样,反复盘问、抽紧缚索再放松……来回了无数次以后,审讯和被审双方几乎都熬到了极限,刘钊终于撬开了李风的嘴并且倒了底朝天。

陈牛松开了李风,把他扔进了石牢的普通囚室,给探子用金创药实属浪费,所以让他自生自灭吧。

刘钊看着石牢尽头关押的被俘军士,又瞥了一眼李风,偷袭也好,买通李风也好,这隐在深处的黑手是冲着苏衡和雅公子来的,为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