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先机抢先取出两块厚重的布料,随手抖了抖,变成两个宽檐的帷帽:“苏衡兄,戴上吧,里面覆了薄铁片。”
苏衡戴上后,发现这个帷帽既轻巧又坚固,还能挡风沙,立刻比了一个大拇指。
没多久,山路越来越陡峭,路面也越来越坑洼,马车牛车越来越晃,车轱辘嘎吱嘎吱响得非常厉害,勉强走了小半个时辰,就有人受不了蹲路边吐了。
越往上,马匹和牛越费力,以龟速行进,眼看着太阳西斜,樊百夫长不得已下令:“所有人下车,背上自己的包袱,我们必须在天黑以前通过这段山路。”
苏衡环顾四周,发现这里就是苏伯说的无当山腰第一险“一脚鬼道”,大概是地壳造山运动挤压出的断层,拱起一条像鱼背的坚硬石路,左侧是坚硬的山壁,却有一道天然的裂隙,右侧是悬崖。
“鱼背”并不宽敞,马车牛车勉强可以通过。
对于大邺边境贸易的必经之路,一脚鬼道,意味着踩错一脚就成死鬼,这个名字再贴切不过。
白天视线好的时候,还要走得十分小心;如果视线不好,这列车队都去见鬼,也只是秒秒钟的事。
虽然樊百夫长虽然笑里藏刀,但还算提前做过功课,知道这里的厉害关系。
苏衡拍了拍赵先机:“你的行李都在这儿了吗?”
赵先机一怔,急忙摇头:“还有好些装在牛车上。”
“都拿来,我们一起背过去。”
“好,”赵先机不假思索地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