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当梅绪风说“我也没什么时间做别的”,白则扑哧笑了出来,心道他们两个都是谎话精。
梅绪风不太明白他在笑什么,可是看对方笑,自己也觉得轻松很多。
他们从刚拍的《山有扶苏》,聊到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奇闻异事。
梅绪风发现白则比他想象中博学得多,能问出“乔治为什么不姓乔”这种二十一世纪小学生都不会再问的问题,却能将古往今来的历史如数家珍,各朝皇帝族谱倒背如流,实在是个很奇特的人。
饭量也很奇特。
白则点的麻辣香锅,量足足有一个脸盆那么大。
既能在高档咖啡厅里一口一口品着特浓的espresso,也能把脸埋进盆一样大的麻辣香锅里暴饮暴食。
梅绪风慢慢嚼着嘴里的墨鱼仔,望着白则优雅地用喝大碗茶的速度往嘴里塞肉,嘴唇边还没沾到一点酱料,甚至还没停止和他说话。
果然是个很有趣的人啊。
梅绪风朋友不多,因为职业缘故总是独来独往,此时能与人坐下来安静地吃顿饭,竟然从心底油然升起一股幸福感。
他看着白则笑的时候,白则也看着他笑。他心满意足地吃完,分别时竟然有些不舍。
白则在微信上给他发了自己的手机号码,梅绪风恍恍惚惚地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真实。明明只是一起吃了顿饭而已,他却恍如在一片嘈杂的人海中踽踽独行,在模糊而灰暗的背景中,突然瞧见一缕鲜亮的色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