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逢洲没在乔酒这里过夜,甚至都没来得及跟乔酒把话聊完,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。
电话里说了什么乔酒听不清,只看陆逢洲的反应,应该是很着急的事儿。
乔酒送他到门口,没忍住叫了一声,“陆逢洲。”
陆逢洲回头看她,“怎么了?”
犹豫了那么几秒钟,乔酒说,“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陆逢洲视线带着一些重量,在她身上停了一会儿才收回去,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
等他离开,乔酒回了房间去。
她把陆逢洲换下来的衣服洗了,然后坐在床上。
生不见人,死不见尸,十几年了,若是人真的没了,也应该都烂光了。
真相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惨烈,她原以为把人害死就已经是顶天了。
……
星期一是苏芬的忌日,乔酒又请了假。
梁修成知道为什么,这次安抚她,“你忙你的,这边没有什么要紧事儿。”
乔酒挂了电话又给陆逢洲打过去。
陆逢洲昨天一天都没有音信,也不知道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。
电话打了第一遍,对方没接,她犹豫一下就算了。
自己换上一套黑色长衣长裤,去花店买了束花,而后直接打车去了墓园。
这处墓园稍有些破败,周围杂草丛生,常年无人清理,有很多坟墓都无人祭拜了。
没办法,那个时候家里穷,实在买不起太好的墓地。
乔酒捧着花走到苏芬墓前,墓碑上贴着她的照片。
即便每年都过来祭拜,每年都要看一遍,可转头乔酒还是想不起母亲的模样。
乔酒把花放下,“妈,我爸去找你了,有看到他吗?”
这两天一直下雨,墓碑倒是被冲刷的干净。
乔酒蹲下来跟上面的照片平视,“我爸好像做了错事,很严重的一件事儿,我有些犹豫,要不要把我手里的那些东西给陆逢洲?”
她叹了口气,“按道理来说应该给的,我爸已经走了,这件事儿就算翻出来,无非就是被人背后骂两句,对他也产生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,可是……”
可是她好怕啊。
她不怕事情翻出来后造成的舆论影响,只是这事一旦摊到明面上,有些路就只能往前走,再无法回头了。
她又嘟嘟囔囔,“当初老乔过世,我是想把你们俩合葬的,陆逢洲不同意,死活拦着,为此我跟他各种吵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