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晏秋转身迈近两步,伸手摸了摸唐观宁掩在额发下、发际处的小伤疤,“你说你怎么就对我这么好,我承认我有时候是心有点大,你不开心都不说,我又不是不讲理,你要跟我说嘛。

“让我家聪明过人的糖糖用失忆这种拙劣的方式来表达被忽视的不满,我这个竹马当得挺失职,暗恋的要都是我这样,那真是活该单身。”

被夕阳余晖笼罩着的梁晏秋,声音里有些微的笑意,眼底却是愧疚、心疼与难过。

眼泪在说到最后时终于挣脱了眼眶的束缚,成串儿地滚落下来,被夕阳镀上了一层灿灿的橘红。

唐观宁抬手给梁晏秋擦眼泪,却根本擦不干净。

半晌,他只能轻声叹了口气,将人搂进怀里,“抱歉,是我不好。”

梁晏秋在唐观宁颈窝里摇摇头,只是这动作像是撒娇的拱蹭,他闷声开口,“是我总忽略你的感情,我以为来日方长,我们才刚上大学,后面还有很多年、很多年,我以为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唐观宁抚了抚梁晏秋的头发,“别道歉……”

梁晏秋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,“我以后会注意的,不会再出去胡混,会好好上课,按时回来吃饭,不让你担心……不让你吃那些人的醋,他们才没你重要。”

唐观宁失笑,问道:“所以、秋秋宝贝,你刚才是表白了吗?”

梁晏秋顿了下,然后胡乱在唐观宁的衣服上擦干眼泪,抬起头,“对,我表白了,谁要跟你当朋友,谁想给你当兄弟,我要跟你上床!”

嗯,说了。

身心舒畅。

就是说完豪言壮语后,梁晏秋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可能已经在坏掉的边缘了。

闻言,唐观宁唇边的弧度明显了些,他扣着梁晏秋的后颈,吻住了他心心念念的人——第一次在对方完全清醒的情况下。

梁晏秋的眼睫颤了颤,闭上眼。

确实是他这段时间玩儿太过了,现在想想,他在外面玩儿得开心,被他放鸽子的唐观宁大概除了担心他,还酸得不行吧,又偏偏他的竹马很少跟他袒露负面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