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肩并肩离开墓园,梁晏秋吸了吸鼻子,总觉得在年纪比他小五岁的唐观宁面前哭成这样有点丢人。

他扫了眼唐观宁被自己抓皱的外套,略略扬起声音遮掩自己的那点难为情,“确实自作主张,不过看在你这段时间帮了我这么多的份儿上,不跟你计较这次。”

唐观宁轻笑道:“为什么不计较,当然可以计较,不如,就用一顿午餐当补偿?”

梁晏秋一顿,笑了,“好啊,挺长时间没尝到你的手艺了。”

还有点想。

唐观宁开车,返回市区后,坐在副驾的人却直接调出了导航。

红绿灯口,梁晏秋解释道:“我没在原来的公寓住,换了间……离工作室更近的。”

对方面上听不出什么,这个沙哑的、浸满疲惫的嗓音让唐观宁收起了打趣的想法,有些事情他清楚就行了,没必要非现在戳穿。

他附和道:“离公司近也更方便些。”

梁晏秋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,转而问道:“你现在住哪儿?我都没来得及问。”

“也在附近。”

“嗯,”梁晏秋望向窗外,冬末春初了,阳光出来后似乎阴沉着脸的城市都柔和了不少,“观宁。”

“刚说过,跟我不用说谢谢,也不用道歉,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。”唐观宁的语气略微有些硬,说完前面的话,随即柔和了语气,“我为你做的事情是我自己想做的,你不用有心理负担,你帮了我很多,或者说、你帮我的比你想象的更多,所以没必要觉得抱歉。”

梁晏秋自认为算是能言善辩,却少有地卡了壳。

半晌,他才近乎释然地笑了声,“好,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