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梁晏秋点头,“可行,就按照你说的办。”
两人赶到梁振林家时,快被打成猪头的梁英杰缩在墙根,被一群看上去就蛮横强悍的人围着,跟只瑟瑟发抖的小鸡仔似的。
看见他进来,梁振林和吴丹的眼神都亮了,仿佛终于在海啸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的浮木。
事到临头,只要能还上钱,还不是梁晏秋说什么是什么。
梁振林压着儿子写了借条,好不容易打发走讨债的煞星,他脚一软,摔坐在沙发上。
吴丹看着儿子,心疼不是愤恨也不是,她抓着梁英杰的衣服晃了晃,恨铁不成钢地哭诉,“说了让你别跟不三不四的人玩儿,你非不听,你赌什么赌啊,现在好了吧,吃到教训了吧?!”
梁英杰沉默着坐在地上,任由母亲发泄,一言不发。
梁晏秋去看了看梁辉,确认老人家没事之后回到客厅。
他没心思看这一家三口在他面前表演苦情戏,演技拙劣到不够看,他冷声道:“就按照我们说好的,梁振林,每个月我还是会给你们一点儿钱,不多,但维持生活足够用了,你只要保证一点,随叫随到、不许在爷爷面前乱说一个字,不然——
“凭着这张借条,我完全可以走诉讼,这套房子是在他名下的,到时候卖房还钱,一家人露宿街头了,别怪我不讲情面。哦,对了,别想着再过户,你们瞒不过我,我们之间没有情面,只谈钱。”
梁振林双眼浑浊,无神地点点头。
他还能怎么办呢,事情走到这一步,怪谁?怪他爸没给他教成哥哥那样优秀的人,还是怪自己太过骄纵孩子?
他只知道,以后梁晏秋不会再那么好拿捏了。
时移世易,那一张大额借条攥在人家手里,他有什么办法,梁英杰以后还要结婚的,要是被女方知道,谁家肯把女儿嫁进他们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