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基础是要打好的。如果打好了基础,你可以挥动出最美丽的剑术。”她兴致起来了,从一旁要了一名侍卫手中的佩剑跳下假山,走到了一处开阔的草地上,抬手,转腕,一道清亮冰冷的剑光霍然划破了众人的眼,一转眼,就见剑光点点仿若绽放出了一朵朵最惊艳的花,流光如影随形,凄冷的剑光之中,一个美艳的少女手中寒光乍现,不过是随意的几次翻转,那剑光就仿佛笼罩了天地。
美丽却冰冷的剑光,甚至压过了天光的明媚。
剑锋所在之处,青草的草尖一寸寸湮灭。
明明是很简单的剑术,可是却似乎骤然生出几分潋滟的杀机。
冰冷,肃杀,仿佛下一刻就要陨落在剑下一般。
小皇帝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宋伊,呆呆的。
“母后,刚才真好看。”他尚且是年幼的时候,还看不出这剑术之中充斥着危险,倒是一旁的几名侍卫只觉得头皮发炸,惊恐地看着不过是寥寥几剑,可是那剑光全然没有破绽,每一次挥动都叫人避无可避的恐怖剑光片刻,又用一种重新认识的目光看着这位太后娘娘
这位乃是出身将军府的小姐,没有想到巾帼不让须眉,竟然剑术如此了得,怨不得先帝会在驾崩之前撑着一口气也要迎娶她进宫成为皇后。
那每一次挥剑,都是能够要人性命的冰冷杀机。
“多练练,日后你也可以。”宋伊把手中的剑还给那已经瞠目结舌的侍卫,却突然皱了皱眉,垂目看着自己的掌心。
白皙柔软,养尊处优的右手已然被粗糙的剑柄磨得鲜血淋漓。
一滴滴的血水从她雪白的掌心滴落,落在了眼前碧绿的草地上,宋伊只是皱了皱眉,把手里的伤口随意地往身上抹了抹。
“将军府出身的都这么擦。”
她见小皇帝惊慌地叫起来漫不经心地说道,“用剑的人,无论是谁都是这样过来的。”她并不觉得如何疼痛,因为曾经经历过更加剧痛的伤害。此刻见小皇帝已经嗪着晶莹的泪花看着自己,一副下一刻就要嗷嗷大哭的样子,她嗤笑了一声,叫侍卫去太医院拿了金疮药和白布条,自己就坐在假山上,一边往手上倒着金疮药,一边对小皇帝说道,“你也会受伤。”
“儿臣,儿臣不会哭。”小皇帝抽噎了一声,探过头垂了垂宋伊血肉模糊的掌心。
“这倒是还像个皇帝。”宋伊勾了勾嘴角,漫不经心地坐在假山上,一副悠然的样子垂头给自己撒金疮药,倒是小皇帝犹豫了一下,怯生生地抱着她小声儿问道,“母后,那是什么剑法?我觉得那剑法真的很好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