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家名下的产业,除去一家‘云望’的酒楼外,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铺子,譬如胭脂铺、药材铺、糕点铺等等。
不过这些铺子基本没什么大盈收,每月能维持赚个几两十几两银子已是不错,遇到行情不好的时候,更是入不敷出。
所幸东州那边的水患对邳邑县影响不大,要不然这些铺子都早就关门大吉了。
这些年,若是没有那家云望酒楼支撑,卫家恐怕早就已经垮了。
当然了,云望酒楼虽然盈收不错,但却算不得顶尖,毕竟还有刁家的天字号酒楼分庭抗礼,呈互争之势。
卫央先是带着顾念来到那几家铺子逛了几圈,在走进去之前还特意询问了一番是否是卫家的铺子,在得到铺子伙计确认之后,卫央才与顾念大大方方地走进去。
店铺的那些个伙计并未见过卫央,所以不认得,还以为他是专门奔着卫家的名号来购物的,当即对着卫央二人一顿热情的介绍。
最后卫央花了些银两给顾念买了盒胭脂和一些糕点,虽然没几个钱,但少女还是开心的合不拢嘴,一个劲儿讨好的说让卫大哥破费了,但手上的动作倒是一会儿都不客气。
对此卫央也并不在意,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物件,哪怕是花费不少,见着少女开心,他的心情也会不错,所以是值得的。
而且少女也并不是那种市侩之人,很容易得到满足。
单单这一点,就已经让卫央高看几分了。
在走出那家胭脂铺子后,卫央见着日头不大了,就没有再撑伞,而且总感觉在大晴天一个大男人撑一把油纸伞怪怪的,挺别扭。
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。
顾念揣着那盒胭脂,爱不释手,小心翼翼地打开看了好几遍,嘴角笑意愈浓,只是很快又有些伤感,似乎是想到了某些糟心的事情。
卫央转过头,恰好看到了这一幕,不由地问道:“怎么了?”
顾念紧紧捧着那一小盒胭脂,摇摇头,轻声说道:“卫大哥,我没事儿,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,那会儿家中富足,啥也不缺,记得有一次还偷偷拿了娘亲最喜欢的那盒胭脂涂抹在脸上,对着铜镜照呀照的,娘亲看到了之后并无责怪,只是哭笑不得,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脑门,气笑着骂了一句‘死丫头你整什么幺蛾子’……”
“我很怀念,但也只当这样的光景,再也回不去了……”
说到后面,少女声音越来越小,双手愈发用力地攥紧了那盒胭脂,低垂着头,眼眶微红,泫然欲泣。
卫央望着这个心情低落的少女,心中亦有些不是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