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他什么话也不说,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一个眼神扫过,就让因为阿顿圣象的出现而议论纷纷的民众们瞬间闭了声。

对于这些人的反应,埃赫纳顿并不觉得意味,这些是他早就已经预料到的。

既然将阿蒙圣象换成了阿顿圣象,他就考虑到了各种后果,也做好了应对之策。

为了将削弱阿蒙祭司阶层的权利,将分割的王权重新集中在手上,他为此准备了近十二年的时间,所以无论这些人如何不理解和反对,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定。

埃赫纳顿收回视线,他微微垂下深邃的眼眸,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金色细线。这是由纳芙蒂蒂的发丝编制而成的手链,是埃赫纳顿八年前执意从纳芙蒂蒂的头发上割下的几缕。他命匠人编织成手链之后,洒上防腐的药粉,这么多年里一直戴在手上。

他为今日准备了许久,大概唯一的遗憾便是纳芙蒂蒂不在他身边,没法看到这场盛况。

站在距离埃赫纳顿十米远位置的是一个模样秀气的少年,少年正处于发育中,身体已经开始抽条。他穿着同样华丽的服饰,肤色比一般人偏白,头发上还别着一个蓝色的如同麦穗一样的吊饰。

这吊饰的绳口在少年的头部左侧,淬了一层浅金之后一路延伸至少年的额头。

而在他的额头中心,又吊着一个像宝石形状一样的东西,凑近一看的话,就会发现那是一个由黄金打造而成的小小金面具。

在少年的身侧,还站在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,男人的发丝有些特别,发尾是不常见的红色,如同夕阳下那翻涌的红河。

“加里,父亲是准备在今日宣布吗?”少年侧过头,看向身旁的侍卫长。

“是。”加里如实回道,他是埃赫纳顿的心腹,是法老的左右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