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孩子无视他书信里的劝诫,执意要来朝歌救他,虽有孝心但实在不是理智的作为。更何况方才那回答也非常欠妥,作为父亲,姬昌比谁都清楚伯邑考的琴技有多超然卓越,他知道伯邑考不弹琴的顾虑,但是知道,却无法理解。
无法理解为何要公然回绝商王。
因为他知道当琴技到达了一定剃度的人,是可以随意控制琴声里的情绪表达,无论是思量,还是愤怒,亦或者是若即若离的情感,都是可以控制。
说到底,伯邑考这孩子到底还是太过正直德高了,在对待自己最爱的琴里,连一点污秽和二心都不愿沾染,固执的维系着最本真的情绪表达。
想到这,姬昌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罢了罢了,伯邑考这孩子既然来到了朝歌,那么一切也都是命数,作为父亲,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种情况,他也只有先看商王会如何定夺了。
“妲己,你说对于那些私藏惑心的人,寡人该如何处置?”帝辛当着众人的面,转而问向了他身旁的付臻红。
他的语气平然,轻描淡写的说着让下方一些人心惊胆战的话。这言语似乎是在对伯邑考的两次回绝下着私藏惑心的定义,又似乎不仅仅是在说伯邑考,而是在借机说给其他朝臣听。
伯邑考垂在身侧的紧了紧,想说什么,却被姬昌用眼神制止了。这个时候伯邑考若是再说话,无疑是将火苗点燃,恐会落得个引火自焚的下场。
付臻红偏头看向帝辛,与帝辛的目光对视上。
他看到帝辛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,然而眸中的笑意却未到眼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