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颜汐低头,把玩着空酒杯,神色淡淡,“我从出生就没见过余怀山,别人在外面被欺负了,回去可以跟自己爹讲,他爹会出面把欺负自己孩子的人一通责备,可我没有。”
“小时候,有一次我被一群男孩子欺负,我哭着回去跟我娘说,我娘出去找到哪几家人理论,别人看我们是一对母女,或许因为好欺负,态度恶劣,直说是我不安分,莫须有的帽子硬扣到我头上。”
“他们还推了我娘,关上门来一句道歉都没有。”
“到了后来,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,因为我把街坊的小屁孩打得屁股尿流,他们再也不敢招惹我;再后来,我娘去世了,余怀山把接回到临州,我以为他会对对我好,弥补这十年来的时光,但是是我想多了,余怀山眼里只有金钱,让我嫁给你不过是为了能在生意捞些好处。”
余颜汐唇角微勾,自嘲一笑,“他跟余以柔才是一家人,而我,就像一个小丑一样,在那个家中待着,是一个局外人,无论如何也融不进去。”
“但是你不一样啊,梁景珩,”余颜汐唤了一声他的名字,“你爹是不是不关心你,我看的出来,他对你虽然不大上心,但是早早甩了余怀山十来条街。”
“你爹为什么近段时间才告诉你事情真相?那是不想让你卷入这场纠纷中。他一直都很爱你,关心你。”
后半段话梁景珩没放在心上,反而对前面余颜汐说的耿耿于怀。
“小时候经常被欺负吗?”
那场面,他光想想就难受。
“也还好,就两三次,”余颜汐笑了一下,风轻云淡道:“后面都是我打别人的份。”
她眉梢一挑,得意说着,仿佛是在跟面前的人炫耀一样,“我跟你说,我小时候可厉害了,那些在街上欺负弱小的小混混,全被我打跑了!救了不少人!”
喝了些酒,女子脸颊粉嫩,夜风细微,一小撮细发从耳边吹到她嘴角,她看着远方,眼里有光,杏眼闪烁,宛如星星一样闪耀。
梁景珩目光舍不得移开,贪婪地看着她,道:“我忽然想到一句话,你想听吗?”
“你说。”
余颜汐说着回过头来,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,她怔了一下,急忙撇过头去,眼神闪烁。
梁景珩掩住微微上扬的嘴角,字字郑重说:“苦尽甘来。颜汐,余生只剩下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