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颜汐不想嫁,已经两天没吃饭了。”余怀山在盆里洗洗手,接过冯姨娘拿来的帕子擦干手。
冯姨娘知道余怀山心软,她已将给女儿铺好了路,为了她自己,也为了她柔儿,谁也别想打乱计划,“姑娘家的清白岂能儿戏,梁家愿意娶颜汐,就是在对颜汐负责。况且聘礼都收了,若是我们悔婚不嫁,日后定会有人拿这件事对颜汐指指点点。”
话语中肯,句句都在为余颜汐考量,余怀山听了进去。
见他面色迟疑,冯姨娘接着说:“上次我们为了接拿单北方丝绸的生意,亏了不少,现在入不敷出,账簿上亏空大,若能借安和侯这边将亏空的银两补上,便能省下不少。”
余怀山重利轻情,冯姨娘将这点拿捏得死死,果不其然,余怀山思忖片刻,道:“明日我便去安和侯府,将婚期定了。”
梁家前阵子来余家下聘,但是余颜汐打死不嫁,余怀山便没有着急定婚期。
冯姨娘就等着他这句话,眉梢一喜,道:“十日之后,黄道吉日,宜嫁娶。”
余颜汐一走,没人添乱,她从妾变成正主的路便顺畅许多。
屋外,余颜汐眸子一眯,想到一个办法,拉着半夏回房。
她不走了。
你们无情无义,便不要怪她也无情无义。
看守的家丁坐在屋外的台阶上打瞌睡,各个手里抱着一个粗粗的长木棍,听到一阵开门声,齐刷刷站起来。
却只见刚踏进屋子的余颜汐回头,淡淡瞥了他们一眼,待半夏进屋,旋即反手关上门,余光带着几分不屑。
“想逃?或是回来了?”一家丁不明所以。
另一人见怪不怪,手中操着木棍站回自己该站的地方,“管他是什么,人还在就成!”
屋内亮起一盏灯。
余颜汐唤半夏到书案前,小声同她粗略说说当前的计划,“人肯定是要嫁的,但我准备在新婚之夜逃婚。堂堂皇室惨遭逃婚,梁家面子挂不住,认为多多少少跟余家脱不了干系,势必会去讨个说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