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将军!”
李靖走了出来,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侯文山。
侯文山回头打量李靖,笑着说道:“李兄弟怎么出来了?难道饭菜不合胃口?”
“并没有,我久闻黄崖关的险峻和巍峨,所以想跟随侯将军巡视巡视,不知方不方便?”李靖问道。
侯文山爽快道:“自然方便!请!”
两人一边闲聊,一边走上城墙开始巡视。
俗话说将强则兵强,侯文山治理的黄崖关军纪严明,戍守的将士有士气,简单走一遍,便可看出侯文山的领兵能力。
而交谈中,李靖也知道了黄崖关兵力情况,共有五千人。五千人看似不多,但要知道,黄崖关并非直面外族的第一道关隘,往北还有六大都督府,往南还有众多鹰扬府,所以这五千人只是平常时候守关兵力,一旦关外有变,会立即调兵来此。
接下来,侯文山又带着李靖走上长城,两人走到高处,驻足眺望北方苍茫。
“侯将军可认识松漠都督府行军总管苗飞?”李靖突然问道。
侯文山摇了摇头,道:“有所耳闻,但并不认识。听说他率兵死守城池,已经战死。”
“是啊,战死沙场!他选择了和侯老将军相同的路,让人钦佩!”李靖应道。
侯文山却轻哼一声,虽然没有说什么,但脸上闪过一丝嘲讽。
“侯将军似乎有其他看法?”李靖问道。
侯文山摇了摇头,道:“人已经战死,不说也罢。”
“侯将军,刚刚殿下说了契丹人袭击松漠都督府存在蹊跷,我想侯将军心中也有疑惑,只是一时间看不透彻。也许行军总管苗飞便是关键,不如集思广益,商量商量?”李靖笑道。
侯文山听出了李靖的弦外之意,便道:“言之有理!那我就直言了。我虽然和苗飞不相识,但都在边关戍守,自然知道的多一些。据我说知,苗飞此人谨小慎微、爱惜性命。这两个特点让他在大隋最外围的松漠都督府坚守多年。不过李兄可能想象不到,苗飞此人太爱惜生命!记得三四年前,有突厥散兵在松漠都督府附近活动,当时恰好有一支大隋商队途径,惨遭突厥骑兵屠戮,苗飞担心是突厥设下的阴谋,宁愿看着商队被杀,也不救援。所以依我的猜想,如果契丹大军真的偷袭松漠都督府,他不会奋死抵抗,而是抱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态度,绝对会奋力突围。这次战死,也许是无路可退,只能拼死一搏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!那苗飞会不会没有死啊?”李靖问道。
侯文山一愣,便锁起了眉头,仔细想了想后,赞同道:“李兄说的不无道理,极有可能啊!那家伙狡猾的很,麾下有一只精锐的铁骑,专门保护他,所以想要围杀他并不容易,他那么爱惜性命,肯定设想过当松漠都督府被围困时的逃生途径。”
李靖又道:“另外还有一事,我迟迟想不通。出事前,陛下已经下旨通知各都督府,加强警戒,防止外族偷袭。相信其他都督府必然提高了警觉,甚至加强了戒备。苗飞应该也收到了旨意,他那么谨慎小心,为何没有动静?另外,契丹大军为何能轻而易举的攻破松漠城?”
侯文山转头看着李靖,彻底明白李靖的用意。
而且李靖的铺垫已经到位了,先让侯文山意识到苗飞战死存在蹊跷,再联系契丹攻破松漠城的一系列疑点,终于让侯文山抓到了重要联系。
“你的意思是,苗飞和契丹偷袭松漠城有关系?”侯文山震惊道。
李靖笑了笑,说道:“这是侯将军自己猜测的,并非我的意思。”
侯文山又道:“殿下也怀疑苗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