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廷议目的是为了废黜太子,谁知被高颎的两道奏章搅和,彻底改变了走向。
王靖江扣头在地,不停地大喊冤枉。
而秦王杨俊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,同时恳请陛下重新调查。
殿内其他官员也不敢说话,静候陛下定夺。
杨简扫视众人后,立即喝道:“针对高靖江密谋加害太子一事,由高颎为主,刑部、御史台协同,三司会审,是非曲直,自有定论。”
“微臣领旨!”高颎立即接旨。
“陛下,微臣是冤枉的!”王靖江还在那里喊冤。
杨简本就不爽,看他更烦,立即让禁军拖走了他。
而后,杨简扫视众人,最后目光锁定了气定神闲的杨霜,冷笑道:“太子是怎么知道菀贵人有契丹血统的?”
杨霜起身回道:“回禀父皇,儿臣从始至终,坚称自己是清白的,但菀贵人不惜以死指认儿臣,到底为了什么?什么原因能让菀贵人放弃自己的性命?所以明国公派人去了青州,深入调查发现,菀贵人的身份之谜。”
“生命虽然珍贵,但和所有家人相比,牺牲自己又有何妨?一但菀贵人的欺君之罪被揭露,丁家上下满门都被株连,所以她用自己一条命救了全族性命,又有何不可?”
“这是菀贵人的孝道。”
“白昼为儿受苦难,夜晚怕儿受风寒。
枕头就是娘手腕,抱儿难以把身翻。
半夜睡醒儿哭唤,打火点灯娘耐烦。
或屎或尿把身染,屎污被褥尿湿毯。
每夜五更难合眼,娘睡湿处儿睡干。”
“丁母虽不知菀贵人身份,但视为己出,父皇,养恩还比生恩重啊。”
杨霜语气沉重,发自肺腑。
杨简听后,顿时沉默。
殿内一片静谧,都被杨霜的这番话所感染。
许久,杨简的舐犊之情被勾起,他看着满目含泪的杨霜,叹了一声,并问道:“太子,就算菀贵人身份有问题,但仅凭两份奏章也无法直接证明是菀贵人陷害了你。”
“的确没有。”杨霜应道。
杨简又问:“那你又如何自证清白?”
杨霜突然跪了下来,拜道:“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。儿臣的生命是父皇所赐,儿臣的地位是父皇所予,儿臣对上,没有做好储君应尽的责任。对下让皇室颜面尽扫。对内,没有为父皇排忧解难。对外,惹得皇都中流言四起。儿臣愧对父皇和太子之位,所以儿臣甘愿废黜太子之位,请陛下应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