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你余先生,刚才要不是你出手,我和纪教授可能就交代在这儿了!我这个人喜欢用事实说话,别的就不多提了,以后你有用得上我的时候尽管来找我!特别是知识产权案和著作权案,我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!”
两人感激不已,拉着余清冬的手不断道谢。
随着絮絮叨叨,他们眉间的晦气越来越淡,不只是最近饱受困扰的纪教授,就连只有一点点不适的凌律师精神也跟着好了起来。
余清冬在一边看得清楚,一下有了新的猜测。
刚才纪教授身上的阴晦气运突兀爆发,和钱卓这个熊孩子的倒霉有没有关联?
他向两人摆摆手,表示自己只是举手之劳,不用太过在意,就偏头瞥向一侧。
只见钱卓正坐在地上,呆呆地观察了一会嘈杂混乱的宾客,不但没有受到惊吓,反而破涕为笑,抓着钱总的衣袖脆生生喊了句“爸爸”。
被事故打了个措手不及的钱总回过神来,猛地蹲下身抱住自己的儿子,脸上混杂着喜悦、后怕和焦躁不安。
“好儿子,你可真是爸爸的福星!”他喃喃说,“要不是你摔了,爸爸恐怕会被砸到……”他说着,意识到事故可能带来的负面.影响,脸色大变,霍然起身拔高了声音冲刚赶来的服务员大喝,“负责人呢?你们酒店的负责人呢?!我选择你们酒店是信任你们,可你们看看你们这安全事故!”
他这一声暴喝引起了在场不少人共鸣,大家一边远离事故地点,一边叫着让负责人出来。
气氛瞬间紧张,连刚刚直面危险的纪教授和凌律师都皱起眉头,唯有钱卓笑嘻嘻的,发现余清冬在看他,还冲余清冬吐出舌头,做了个大大的鬼脸。
余清冬冷冷盯着他,凌厉的目光落在他领口的长命玉锁上,眼中全是了然。
表面上看,刚才钱卓突然摔了一跤,却让钱总避开了安全事故,这是一件幸事,但从余清冬的观测中可以发现,早在钱卓摔倒之前他附近就晦气暴增,接着烧窗帘的举动因为那块玉锁莫名失败,后来同样因为玉锁摔倒,晦气又从纪教授身上爆发。
这一连串反应如果存在因果,只能说明钱卓影响的不是钱总,而是纪教授。
联系纪教授的面相、钱总的面相、钱卓的存在、借运改命的成功和那块在余清冬眼中存在感十足的长命玉锁,答案呼之欲出——
长命玉锁应该是借运改命的媒介,钱总从纪教授身上借走了气运,改变自己无儿无女的命运;钱卓依托于纪教授的气运存活至今,反馈给纪教授的却是灾难;钱总这次举办老乡会多半不安好心,或许和钱卓莫名其妙的倒霉有关。
借运改命代价和限制同样巨大,按照规律,为求后代强行篡改命运,通常免不了为后代劳心劳力的结局,钱卓长成个惹事精在情理之中。
余清冬不意外这个结果,却免不了感到不快。
很明显,纪教授什么都不知道,本来顺遂的生活受到影响不说,如今甚至还有了性命之忧。
难怪说明要提示“不要小看熊孩子的威力”,照目前这个情况发展下去,纪教授迟早会被钱卓害得死无全尸。
无辜之人惨遭横祸,是余清冬最不愿意见到的。
他自觉是个很有原则的人,遇到这种不该存在的潜在威胁,通常会悄无声息地帮人处理,哪怕过程再复杂再危险也不会放弃。
好在这次的情况不麻烦。那几位归隐的大佬都有自己的底线,不可能将事情做得这么绝,帮钱总借运改命的多半是个误打误撞的普通同行,因此只要毁掉重要法器纪教授就不会再有生命危险。
在一片骚乱中,余清冬冲钱卓挑起唇角,露出个漫不经心的笑容。
钱卓的鬼脸僵住,像炸毛的猫一样弓起身子。
余清冬视而不见,扫视一周,随手从附近餐桌的牙签盒里取出一根牙签,手腕轻轻一抖,纤细的竹制牙签激射而出,瞬息即至钱卓脖颈边,精准地划破挂着玉锁的红绳。
钱卓仍在害怕,根本没注意到小小的牙签破空而来,只觉得脖子凉了一下,紧绷的神经直接断裂,再次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。
钱总本来在呵斥服务员,听到儿子大哭,吓得一个哆嗦,急忙抱住他,慌里慌张地问:“小卓,你怎么了?是哪里不舒服,你跟爸爸说!”
钱卓大脑一片空白,根本不知道说什么,只管坐在地上拼命扭动身子,嚎啕大哭。
钱总急的不行,只能自己下手检查儿子的情况,但钱卓不配合,他很快就出了一头汗。
肢体碰撞间,那块长命玉锁被蹭来蹭去,红绳不堪重负,很快断裂开来。
啪的一声脆响,玉锁落在地上,当场摔了个四分五裂。
钱总呆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