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子游笑一笑,回答:“劳烦师尊挂心,既有顿悟,自是有所受益。”
楚慎行听了,便说:“如此甚好。往后,你也要好生参悟大道,莫要解。”
秦子游:“定谨遵师尊教诲。”
两人视线相对,“赢仙师”是沉稳可靠、对徒儿颇为挂怀的师尊,“楚三九”则是天分颇佳、勤奋努力的徒弟。任谁看了,都觉得这是一对过于标准、无甚特别的师徒。
妙云等人还未结束灵气周天,齐县令左右看看,别无他法,只好硬着头皮上来。他先道两句恭喜,到此刻,完完全全信了楚慎行与秦子游的确身负不凡。作为父母官,再怀疑下去,就是没道理了。
所以齐县令神色一肃,细细说起命案。秦子游已经听过两遍前后细节,但无论李大彪还是郭初一,他们的讲述,都更停留在案件本身。他们作为捕快,看到什么、听到什么。
齐县令却不同,他吩咐人找来前面案件中记录的口供,供两位仙师查看。同时留心观察,发觉赢仙师似乎对一切并不挂心,反倒是那位小仙师,细细读过所有已有记录,而后抬头,问齐县令,受害者的尸身而今在何处。
齐县令正想:这样看来,真正要查案的,是这小仙师。
他说不上自己是遗憾,还是松了口气。与楚三九打交道,总好过与那一看便不好相处的仙师谈案情。
听了对方问话,齐县令回神,犹豫一下,说:“前面几个死者,已经下葬了。”七八月的天,总不能一直放着,“妙云先生施了些神通,好歹让余下几具尸身维持原先面貌,而今是留在仵作房。但妙云先生此前说过,他也不确信,自己的术法能维持多久。两位仙师来了,我便能安心。”
至于下葬过程里多了些繁琐步骤,死者家中亲朋求到妙云先生庙前,请他超度等,在齐县令看来,便与案情无关,可以压下不提。
秦子游看师尊一眼,楚慎行朝他点头。
秦子游眨眼,吩咐齐县令:“劳烦带路。”
齐县令擦一擦汗,引这对师徒往仵作房去。
一路上,背后安安静静,无人讲话。齐县令胡思乱想,这些修行高人,恐怕有些自己的手段。又想,自己劳苦一生,没希望入道。好容易得了个儿子,一样不让人省心。王员外那边,不知还愿不愿意继续从前应许的事。哪怕不应许,自己也别无他法。
他一头烦绪,自想不到,那对师徒又在以神识沟通。
秦子游:“师尊,若起回踪阵,须得在命案现场。离此处最近的,便是齐县令家那护卫身故之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