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眼睛睁大一些。

楚慎行却不再多说什么。他信手叠了只纸鹤,没有点灵犀,只用来传音,吩咐酒楼小二,给房中送些东西。

秦子游见他这样,有些不解,但未疑问。

等纸鹤飞出,楚慎行漫不经心,想:宋安大约正盯着这个,无妨。

与徒儿讲了几句话后,他心思重新活络,开始考虑,要如何摆脱宋安。

有个现成的法子。

但也有问题:子游修为不够。

好在以他们手上的东西,一个月时间,足够让秦子游进境。

在等待小二送东西上来的时间里,楚慎行告诉徒儿:“那次远游的终点,是郢都。”

秦子游轻轻“啊”了声,说:“原来如此。”

倒是和自己一样。

他心思一转,一本正经,说:“这么讲来,师尊,你与我甚是有缘。”

楚慎行含笑,问:“此话怎讲?”

秦子游看他,见师尊神情平和,眉梢眼角带一点温和笑意。秦子游也笑,像是有意要逗师尊开心,认认真真和他数:“你看,你我都是这个年纪第一次出远门,这一去,便是郢都。途中遇山匪,便上山除匪、救人。”

他说:“往后,我与兴昌、孙胖,哦,还有柳叔,我们四人一同西行,入郢都时正值七月,稻花正开,卧于山岭,若玉上堆雪……”

少年似乎回味从前光景。

他虽对归元宗失望,但此刻记起故友,仍然想:兴昌大约是进了归元宗吧?我大约还是该为他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