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周:“要不,你亲自来与他说?”
陈胜战术喝可乐,心头已经做好直面孔圣人的准备!
他的确有些畏惧孔圣人。
但这种畏惧,并不是对强敌、仇敌的那种畏惧。
而是近似于熊孩子做错事后,怕面对家长的那种畏惧。
他暗地里篡改儒家精义,当然是有他自己的理由,而且他的理由还称得上是大公无私。
但再正当的理由,也不代表可以去扭曲别人毕生的心血。
有一说一,陈胜虽然并不完全认同儒家的所有主张。
但他也并不是绝对的反对儒家文化。
在陈胜前世生长的那个年代,儒家文化已经随着历史进程浸润进了华夏文明的骨血当中。
谁都不能否认,只要你是华夏人,无论有没有系统的、主动的去学习过儒家文化,都被动的、耳须目染的接受过一些儒家文化的熏陶。
当然,任何一种文化都不可能没有糟粕,没有时代的局限性。
儒家文化自然也不能例外。
每一个人也都有追随自己拥护的纲领、文化的自由与权力。
但陈胜始终认为,彻头彻尾的反对一切儒家文化的人……即便说不上非蠢即坏这么绝对,多少也都带着点利益相关的嫌疑。
陈胜对儒家文化的态度,决定了他对孔圣人的态度。
他不会像那些把儒家文化奉为至理名言、人生信条的儒生一样,无脑的崇拜孔圣人,张口子曰、闭口子曰。
但他也是发自内心、如同尊敬自家长辈一样的,尊敬孔圣人。
这种尊敬,甚至令他毫无根据的笃信,即使他做错了事,孔圣人也不会真的伤害他,顶多……也就是暴打他一顿。
对,就像是熊孩子明知有些事做不得还敢去做一样,反正大不了挨顿混合双打……
这或许就是孔圣人的教化之功。
比如,肯定就没人敢用这种混不吝的态度,去面对始皇高祖、唐宗洪武。
并不是说这些帝王不伟大,而是谁都知道,惹恼了他们,他们真敢杀人!
……
陈胜等待了许久,最终等来的却不是孔圣人降临,而是一卷竹简、一卷遮天蔽日的竹简!
就见那一卷竹简从天而降,在梦境的高空中徐徐展开,仿佛珠帘般,垂下万千行遒劲的儒家精义墨迹,囊括了整座梦境。
仔细看,这些儒家精义墨迹之中,竟还有“早上知道了去你家的路,下午就去打死你”这样的《抡语》释意!
庄周左右看了一圈儿,无语的都囔道:“这不是掩耳盗铃吗……”
顿了顿,他正色道:“孔丘以他儒家根本精义笼罩了这处空间,隔绝阴阳、絮乱五行,一切掐算推演之术都无法推算此间之事,那些不可说的话,便可以敞开了说,你若有什么疑惑,也尽可问,能说的,我老人家尽可告知于你,但我所说,只入得你耳,切不可对第三人提起,否则,将引起不可预知之祸患!”
陈胜一脸懵逼的点了点头,示意“您老继续往下说”。
庄周:“孔丘欲请你入儒家为第三祖之事,从何而起,你小子比谁都清楚,便暂且不提,我老人家要说的,是孔丘欲入你大汉为汉臣之事!”
“此事并非如你所想,是欲借你大汉之势光大儒家精义,些许微末小事,也不值当他堂堂人道圣人之尊,入你大汉俯首称臣。”
“他欲入你大汉为汉臣,乃是欲借你大汉之气运,冲破圣人之境,成就人皇之尊!”
陈胜愣了愣,一时之间,竟觉得槽点太多,无从吐起。
他再次看了看周遭漂浮着的万千墨迹,沉吟了两息后,再次说道:“您老确定什么话都可以说?”
庄周抚须微微颔首:“有些话你能说,我老人家不能说,不能说的,我便不会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