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听到身后有人说:“原来在这啊。”
那并不是失而复得后的惊喜,那是透着满满失望的一声抱怨。
周以在没开灯的房间里呆坐了两个小时。
泳衣没有换,她裹着潮湿的浴巾蜷缩一团,窝在沙发的角落里,像是被遗弃在路边,孤苦伶仃的小猫。
一天内受了两次伤,她的心情实在好转不起来。
还有更浓郁、酸苦的情绪,全部搅在一块,压得她没办法呼吸。
手机屏幕持续地亮起又熄灭,最后彻底灰暗,应该是没电自动关机了。
门铃声急促响起的时候,周以快要昏睡过去,她实在没力气也没心情应付门后的人,不管那是谁。
她选择无视,继续维持这个姿势,做一只只会逃避的鸵鸟。
嘀的一声,房门被打开。
“周以。”是李至诚惊慌失措的声音。
吊灯的白光照亮整间屋子,周以不适地眯起眼睛,把脸埋进膝盖。
李至诚又按下开关,确认她在沙发上,摸黑走了过去。
“为什么不接电话?怎么了?”摸到她身上是湿的,李至诚扯下浴巾,把人揽在怀里抱进卧室。
用被子裹紧,李至诚替她拨开头发,搓了搓冰凉的脸颊:“我问了温泉池的人,说有人摔了,是不是你?摔哪了?疼不疼?”
周以终于启唇,嗓音粗嘎道:“我没事。”
李至诚显然不信,手探进去摸了摸她的身子,周以在发抖。
“先去洗个热水澡,这样要感冒了。”先前的着急担心全被李至诚压下,他只把耐心和温柔给出去,“周以,听话。”
周以很轻微地抽泣了一声,她揪住李至诚的衣摆,喊:“学长。”
“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