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记得李至诚那时张扬骄傲,身上披着名为“天之骄子”的光,轻挑地说:“我保研了,我爸倒是天天催我去公司实习,我懒得。”
他说起这些的语气稀松平常,没有炫耀也不显摆,因为这是他生来就拥有的。
造物者是偏心的,周以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。
富裕的家庭,聪明的头脑,他生来便有,有些人就是不需要努力也可以手握一切。
初春的太阳温暖灿烂,晒得周以脸颊泛起红,她用手遮住眼睛,抬头去看即将二十二岁的李至诚。
他穿着t恤和运动外套,脚上是四位数的球鞋,好像还是朗朗少年,眉宇之间又已成熟不少。
周以问他:“那你保哪里啊,本校吗?”
李至诚回答:“不,f大,想离家近一点。”
周以点点头,f大在江南一带,那是个传说中寸土寸金,物价已经直逼首都的城市。
看她低头走神,李至诚轻拍了下周以的脑袋:“怎么样,要是读研,跟我一起去申城呗?”
周以撇撇嘴,学着港台腔调抱怨说:“f大很难考的欸。”
李至诚回:“那你就去j大呗,听说也是对cp,咱俩一人一所,正好。”
周以弯了唇角,暖阳下笑容明艳似春花:“行,那我们一起去申城。”
异地分开的一年多,都是李至诚飞回北京看她。
有的时候周以提议这次就她过去,李至诚不答应,怕她一个人出行不安全,来回又麻烦。
结果后来就再没机会了,她没能躺在光华楼外的草坪晒太阳,没能亲眼看看四月的紫藤和山樱,还有被他吹得天花乱坠的旦苑餐厅的雪菜肉丝面。
周以也是后来才从云岘那里得知,李至诚甚至把房子都看好了,离j大更近一些,一栋七十平的lofter,他原本是打算留在申城工作,等周以读完研后,再带她去溪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