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余

春池 咬春饼 1427 字 2022-11-08

苏余中途醒过一次。

周非池坐在桌前,背影被光影笼罩。

苏余问:“在干吗?”

“修耳机,客户明天要。”周非池转过头,“吵着你了?我把灯再调暗点。”

大冷天的,他就一件纯黑背心,绷得肌肉线条紧,像暗夜里一座座起伏的小山脉。

苏余困得不行,还不忘调戏两句,“学长很努力,这边下班,那边上岗。”

周非池不说话。

苏余不困了,走过去,压着他的背,“周学长,再加个班呗。”

周非池说:“浑身上下,你嘴最硬。”

苏余捏他耳朵,揉他后脑勺,软乎乎地说,“你呢,只有嘴是软的。”

周非池立即升旗。

苏余简直得意。

周非池不许她得意,单手勾腰,让她直楞楞地坐实在旗杆上。

隔着两层布料,苏余仍有点疼。

周非池不是手臂,是铁臂,焊实,封死。

他说,“我可以同时上两份班。”

苏余脑里自动蹦出画面感。

荷尔蒙飞溅的周学长,一边沉默地修耳机,一边不沉默地修理她。

苏余服软,像棉花糖一样黏在他怀中。

“我错啦。”

耳朵贴胸口,平稳有力的心跳把他们串在一起。

周非池低头,很轻地笑了笑。

凌晨到清晨,苏余没怎么睡。

周非池买好早饭进来,她已化好妆。两万多的大衣,高跟鞋,过一夜依旧光鲜。昨天在大市场买的那堆衣服,她连吊牌都没拆。

学妹的脆弱与温柔留在昨晚,疏离冷艳才是苏余。

苏余就喝两口豆浆,烙饼太大,会掉渣,会弄坏衣服。

“待会饿。”

“不饿。”

周非池没再劝。

苏余漫不经心地问:“你上午不用修东西吧?”

“不用。”

“那你陪我出去一趟,帮我开车,机场接个人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我给钱。”

两人同时说。

气氛裂了条缝,贯入一丝寒颤颤的冷气,给周非池的脸上了一层霜。

沉默几秒。

“好。”

他还是说好。

“不要钱,要你把饼吃掉。”

吃了饼,肚子不饿,他才给当司机。

面包车开到一个地,换卡宴,这才能拿出手去接机。

管对方是程总,程姐,只要能给苏余项目,能挣钱,那叫程姑奶奶都行。

到机场,苏余千面之变。

殷勤的,热情的,做小伏低,腻得发慌。说程姐你真美,皮肤似雪,真有质感。程姐你是天鹅颈,直角肩超绝的。

程姐不为所动,高傲,轻视,毫不在意。

直到,周非池过来帮推行李箱的时候,程总眼神下凡了。

她把这位周司机,从头到脚扫描三遍,技术性地暂停于腰。男人的腰劲劲的,跟长相一样带感。

苏余订的酒店是瑰丽,一路上,她像个小蜜罐,也像只开屏的小孔雀,小嘴甜,各种炫。

周非池从后视镜里看过几次。

苏余真的很会捧场,也很坚韧,对方是千年寒冰,她也能自顾自地从容燃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