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笑阳把包着她的毯子仔细整好,“周舒说没问题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穆雪似乎仍然有点困,靠在她怀里跟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。
唐笑阳心里的不安却随着归家路途的缩短而越发严重。
标记穆雪,是她一直都想的事情,可她现在却无论如何都轻松不起来。
那沉甸甸的责任压在心上,一遍遍的质问她,你足够好了吗?你准备好了吗?
这情绪跟她离开穆雪后第一次拍电影时很相似,但又强烈百倍。
是一种做重要决定时不可避免的退缩与紧张。
尤其是当如今的一切已经让你满意时,你会尽量避免修改它。
这种不安一直持续到夜晚,洗过澡的穆雪先回了房间,唐笑阳则在客厅里坐了许久,望着桌上摆的两粒药。
吃下去,她就可以标记穆雪了。
可是……
“这是什么?”穆雪的声音从旁边传来,唐笑阳惊了一下,却见穿着小羊睡衣的穆雪披散着乌黑的长发,好奇的拿起了旁边的药盒。
她只能乖乖解释:“周舒给的,让我吃了之后标记你。”
穆雪长长的睫毛闪了两闪,看她,“那为什么不吃?”
唐笑阳叹口气,“我刚才假设好几种种可能,咬疼你了怎么办,标记后你会不会比现在更难受,还有我真的能做好吗?等等等……”
她不知是委屈还是自嘲的说,“直到现在还没决定该不该吃。”
她对上女人笑盈盈的眼,跟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蹭过去,在穆雪耳边嘟囔,“不许笑话我。”
“我笑你做什么?”这么说着,穆雪语气里的笑意却是怎么也遮不住。
唐笑阳刚要接着说什么,就跟只猫一样被女人提着后脖领子提出了怀抱,对上穆雪的笑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