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雪把那羊拿在手里，却见这只羊虽然精致可爱，却缺了一只角，唐笑阳见穆雪的目光在羊的缺口上流连，有些不好意思的嗫嚅道，“这是我唯一能拿来当纪念品的东西了。”

这个玻璃羊是唐笑阳用捡瓶子换的钱在一个小摊上买的，是她给自己买的第一件生日礼物，为了买它，八岁的唐笑阳饿了一个月的肚子。

穆雪看着羞惭的女孩，找了个木盒珍而重之的把羊放了起来。

“那我就等着啦。”她把那盒子在女孩面前轻轻晃晃，温和的望着她的眼睛“等你来拿……”

女孩黑亮的眼睛中燃起了耀眼的光，重重点头，“嗯！”

唐笑阳回到唐家后，虽然还是如之前一般沉默，但几乎所有人都发现了女孩的变化。

那股沉沉的郁气从她身上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蓬勃向上的生命力。

就好像终于找到了人生的目标，并心甘情愿为之奋斗一生。

但异变在不久后就到来了。

那天中午，唐笑阳正在看电影，房门却突然被人敲响。

她打开门，门外站着的，是她的姐姐唐漠。

唐笑阳本来有些疑惑她找自己做什么，却在看到她手中的东西时面色大变，声音颤抖，“你手里拿的什么？”

“穆姐姐给我的礼物啊。”

唐漠漫不经心的笑着，假装要把那东西递给她，却在唐笑阳下意识伸手去接的时候，手轻轻一松。

缺了一只角的玻璃羊摔在了地上，化作一滴碎渣。

“不！不……”唐笑阳好像摔碎的是自己的心一般，跪了下去，伸手去捡碎裂的玻璃。

头顶传来唐漠轻轻的笑，那只穿着考究皮靴的脚踩在了女孩颤抖的手上，重重往下一压。

“呜……”唐笑阳发出一声痛呼，却仍是不松手。

“觊觎自己不配得到的东西，本来就是会受伤的，不是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