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州越国公府,此刻王敦的面前摆着一个木盒子,王敦的脸色苍白,脸微微有些发颤,但是没有任何表情。
一个身穿锦绣黑蟒袍的黑脸中年人对王敦抱拳道:“国公爷,属下受督公之令将礼物带到,就不打扰了,属下还要回京复命。”
王敦微微一笑:“顾指挥不远千里送来这百来份的礼物,辛苦了,来人,赏银一万两。”
黑龙卫指挥使顾唯义笑道:“不必了,多谢国公,属下告退了!”
说罢转身直接走出了书法,书房外的院子里摆着上百个木盒子,每个盒子之上都有一些苍蝇在飞舞,顾唯义环顾一圈,回头看着越国公的书房微微一笑,然后对随从大声说道:“回京!”
数十名同样身穿锦绣黑龙袍的武士同声呼叫:“是,大人!”
几十人旁若无人的出了国公府,国公府的亲卫人人都怒目相对,将手放在刀柄上,在顾唯义等人的轻蔑笑声中却无人敢拔刀。
那几十人嚣张的策马而去,如同他们来时一般的肆无忌惮。
“父亲,我们为何还要再忍啊,那阉奴欺人太甚啊!”
越国公世子王郢青筋暴起,几乎暴走!
宮曲梁也上前怒道:“主公,可以在他们路过莽山的时候设伏,杀了就杀了,回头上书朝廷就说是野苗人所为,反正莽山那群野苗不过就是我们放养用来麻痹朝廷的。”
王敦没有说话,缓缓的将木盒打开,里面放着的正是游贤达的脑袋,王敦表情略微痛苦的关上木盒,仰天长叹道:“越国丞相国丈游氏一脉,断绝了!安排人好生埋葬吧,包括外面那些人,孤还是低估了吕绅这个阉货的能力。”
王郢急忙上前:“父亲,这是陛下和那个阉人在打父亲您的脸啊,父亲难道还要忍着吗?”
王敦走动几步,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愤怒,用手叩书桌,一声一声,过了许久,开口问宮曲梁:“宗明那边有回信了吗?”
宮曲梁摇头:“主公,左宗明杀了我们的送信人,全须全尾的让八万靖北军进驻了定州,钱毅已经全盘接管了残军,有消息陈子昂已经上书朝廷,让江都残留的三万靖北军转到定州,全部交由钱毅节制,看来左侯已经全力投向了陛下了。”
王敦一拳砸在桌子上:“养不熟的狼崽子,竖子不足为谋!有机会占据蜀地与我越州呼应,陛下都奈何不得,偏偏选择做萧家的狗!”
宮曲梁有些无奈道:“主公,陛下与魏国议和,北方再无忧患了,陛下让钱毅扼住我们东进的路,如今左宗明撤回了嘉州,又扼住了我们北上的路,双管齐下,我们很被动!如果没有任何行动,我们早晚会让陛下扼杀在越州了,主公我们必须提前谋划了。”
王郢也说懂:“父亲,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!”
王敦冷笑一声:“陛下只有四位皇子,他以为送七皇子去魏国就安全了吗?只要想办法让七皇子死在魏国,梁魏必定战火重开,届时靖北军必须回防江都,我们的困境就解了。”
宮曲梁拍手说道:“主公,必须如此,只是臣有点担忧,一旦七皇子在魏国出事,陛下势必迁怒于太子,太子恐怕会…”
王敦目光冰冷的说道:“谁说,本公一定要捧他上位呢?没出息的东西。”
王郢惊呼:“父亲,您是想…?”
王敦按住不让王郢继续说下去:“不必猜,明天你们随孤去一趟巫神殿,此事让他们出面,黑龙卫鼻子再灵又如何,陛下抓不到孤任何把柄,杀了游贤达,人家复仇不是理所应当吗?那木盒子拿着,这是陛下給孤送的礼物,正好为孤所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