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39年12月6日,崇祯十二年,汉洲,建业城。
荷兰东印度公司高级商务参赞塞纳德·卡拉梅特先生看着面前这个笑眯眯的年轻人,不发一言,只是静静的打量着他,感到一阵羞怒。
“我虽然被你们汉洲俘虏了,但我的人格将不受你们的侮辱。”塞纳德·卡拉梅特大声地说道:“而且,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东印度公司任何信息。”
“我们没想侮辱你的人格,而且也不想从你嘴里获取有关你们东印度公司的任何信息。”齐天笑着说道:“只是觉得世事变幻是如此之大。犹记得,去年你带着荷兰谈判代表团来建业城,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般。所以,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,久违了?还是说,见到你很高兴?”
塞纳德·卡拉梅特冷冷地盯着面前这个主管汉洲民政事务的年轻人,深吸了一口气,然后说道:“你是准备试图戏弄一个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高级代表吗?我想,你打错主意了。无论你们汉洲是残酷的手段折磨我,还是荒唐的语言戏弄我,甚至将我杀死。我都会维护作为一个绅士的起码体面。”
“哦,不是一个贵族的体面吗?”齐天说道:“那么,你应该是在联省共和国里属于共和派了?你们奥兰治保王派的贵族,应该在陆军军官里比较多。”
塞纳德·卡拉梅特对于齐天能知道荷兰国内还分为共和派与保王派,有些惊讶,难道汉洲很早就开始对荷兰进行过情报搜集和分析。
“其实,不管你们属于哪一派,应该都不喜欢西班牙人。我非常搞不懂,你们荷兰人放着呂宋的西班牙不打,为何非要要针对我们汉洲?记得几年前,我们还是彼此合作的伙伴。我们汉洲甚至还为你们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利益流过血,出过力。如今面临这种局面,你认为该是谁的责任?”齐天说道。
“是因为你们汉洲的挑衅。”塞纳德·卡拉梅特冷声说道:“你们的行为,足以对我们东印度公司构成了挑衅和威胁。”
“就因为我们打下了帝力城,不想将它交给你们,就被认为是对东印度公司的挑衅?”齐天平静地说道:“你们可能将我们汉洲当做了南洋地区众多土邦王国中的一个。在此,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,我们汉洲跟他们不一样。我们需要平等,需要尊重,需要贸易,需要移民,需要很多东西,但是,唯一不需要的就是威胁,还有战争。”
“卡拉梅特先生,你也看到了。你们对我们发起的战争,无法对我们构成实际的伤害。我们依旧占据着帝力城,我们的汉洲本土,我们的新乡堡,乃至远在中南半岛的新生岛,全都安然无恙。反而,是你们的安汶,被我们攻破了两次,另外,你们在台湾的据点也被郑芝龙给攻占了。哦,还有柬埔寨王国,他们也攻击了你们在金边附近的商站。听说,你们的巴达维亚遭到了马打兰和万丹两个王国的攻击,不知道损失如何呀?”
“哼,这一切只是暂时的。”塞纳德·卡拉梅特说道:“对于我们东印度公司的敌人,我们会一一将其打倒,最后消灭。你们汉洲,也不能例外!”
“你们有能力同时对付这么多的敌人吗?”齐天晒然一笑,说道:“你看看,西班牙人,葡萄牙人,爪哇岛上的土人,柬埔寨人,还有大明的郑芝龙,再加上我们汉洲。你们得罪的人可真多。要知道,你们在欧洲本土,还面临着西班牙人的威胁。在海上,英格兰是不是也要构成对你们的威胁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