戏台上,正好演到那花旦与将军相遇,互诉衷肠,郎长清皱起了眉:“我真不认识,这戏定是胡乱编的。”
刘萤儿完全不听郎长清说的,又指着台上方登台的女子:“你看你看,又来一个。”台上竟是两个女子为将军争执起来,刘萤儿轻轻拍手,向郎长清竖起大拇指:“将军着实了不得!这般多的风流债。”
郎长清扯着刘萤儿的衣角,又委屈又紧张地解释着:“真没有这些人。”
“戏里都演着了,总是有几分真的。”刘萤儿看着郎长清着急的模样便开心,故意摆出一副不信的模样。郎长清恼火地看了一眼戏台:“这些定是长白那小子惹的,回头我要好好教训他一顿。”
刘萤儿被她这模样惹得笑了:“你该不会把坏事都往长白身上泼吧?”
“你要相信我呀,你看我成日老老实实呆在你边上,哪儿是那种会惹风流债的人,那种事只有长白做得出。”郎长清一本正经地出卖着弟弟,惹得刘萤儿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脸:“你若是被我抓住,小心你身上的皮。”
“不会不会。”郎长清见她信了,放下心来,又凑近些,在她耳边轻声说着,“过几日,我便要带军去肃西了,怕是有段时日才能回来,你若是街上抓到人,那都是长白。”
刘萤儿一听她要走,立马紧张起来,反手扯住她的衣角,轻声问着:“你怎么好端端的要去肃西了?”
“西岚那些人总是来扰,我过来后也没安生几日,圣上给我传了圣旨,让我速攻下一城,吓一吓他们。你放心,这是小仗,准能赢的。”郎长清自然看清了她眼里的担忧,宽慰着。
刘萤儿舍不得人走,也满是担心,但也知晓自己留不下人也不能留,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:“那你要好好地回来,我等你回来。”
郎长清笑着眨了眨眼:“我知晓那个梨花姑娘是谁了!”
刘萤儿顿时板下了脸:“是谁呀?”郎长清捏了捏她的鼻子:“是你呀,只不过,你是在定南等我。”
刘萤儿红着脸,轻轻拍了一下郎长清:“谁与你说笑呢!你可得照顾好自己,身上伤还没好全呢。”郎长清笑呵呵应着:“知晓的,我可是大将,不轻易出场的,你放心。”
刘萤儿也没了看戏的心思,两人便回去了。
又过两日,郎长清处理事务稍空了些,便派人去请刘萤儿,两人没带任何人,慢悠悠地四处走着,不知不觉就到了先前一起赏过月的地方。
两人找到老位置坐下,刘萤儿赶紧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,递给郎长清。郎长清接过荷包,正认真看着外头绣着的花样。这荷包是刘萤儿亲手做的,见她这般盯着看,又有些不好意思,伸手拿过荷包:“这里头还放着一个护身符,我那日路过天音寺顺路就给你求了一个,你戴在身上能保平安的……”
刘萤儿说着话,郎长清侧着头看她,眼神从她的眼睛顺着鼻梁停留在一张一合的唇上,还不等刘萤儿说完,她凑上前,在刘萤儿的唇上亲了一下。刘萤儿一慌,伸手就在郎长清的脸上轻轻拍了一下。
相比先前那三个巴掌,这个轻得都算不上巴掌的巴掌,让郎长清委屈极了。郎长清一手摸着脸,委屈巴巴的:“你为什么打我?”刘萤儿脸上通红,她一时慌张就拍了过去,也没用力,但也立马后悔不已,可被她这般问着,又不肯认错,底气不足地狡辩着:“谁让你亲我的!”
郎长清依旧一脸委屈:“我,我……”话没说完就被刘萤儿截了过去:“你什么你,你以为你是女子就能随便乱亲人了吗?”
“你……”郎长清才说了一个字,又被刘萤儿打断:“我什么我,我让你亲了吗?”
郎长清眨巴眨巴眼睛,低下头去,轻声道歉:“对不起。”刘萤儿看她眨巴眼睛时,长长的睫毛像是刷在她的手心,让她觉得痒痒的,偏过头去,没有说话。看见手上还拿着荷包,赶紧将荷包塞进郎长清的手里:“这个你放好了,丢了可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郎长清将荷包收好,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,便起身回府。郎长清慢慢走着,还在想着方才被打的事,想着不知哪里出了岔子,突然感觉小手指被轻轻抓住,偏过头去,刘萤儿却是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往前走着。
郎长清笑了笑,手一翻转,将那软软的手握在手心。
第10章
郎长清去肃西的时候,骑的还是进定南时的那匹马,身后战士依旧扛着那柄银戟,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腰间挂着一个香囊。刘萤儿还是站在酒楼上看着,与初见时心境大不相同。
似是心有感应,郎长清路过酒楼时,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,恰好瞧见了刘萤儿。郎长清向她笑着,用唇形对着她说了一句:“等我。”刘萤儿点点头。过了许久,已经看不见人了,她才坐回桌边。明月感慨着:“将军既俊俏又威猛,别说定南,纵是整个北靖也寻不出能与其媲美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