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伯母一马当先迎上来,赶紧做足了姿态,拉着冉秋念爆竹似的关心了一箩筐:
“念儿这是怎么了?先前听着你那个丫鬟着急忙慌的过来喊人,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,真是吓死我们了,快过来让伯母看看。”
不过看她眼底的异色,就知道她不是真心嘘寒问暖,只是怕冉秋念在自家寿宴出事,会被老夫人迁怒罢了。
冉秋念因为担心冉秋白的安危,脸色苍白如纸,刻意装出被吓坏的模样,看着就有几分唬人:
“是念儿贪玩,去找堂姐的路上误打误撞走进了后院的假山处,一时迷了路,又和清溪走散了。这丫头不知轻重,怕我出事儿,竟到前院惊动了这么多人,念儿给诸位赔罪了。”
三伯母见了,虽然将信将疑,但会意的没再追究下去:“人没事就好,你这孩子,就是太懂事了,涉及到念儿的安危,哪还分什么大事小事。没伤着就好。”
“今日是三伯母的寿宴,本该高高兴兴的,倒让念儿扫了兴,下回念儿一定重新准备一份厚礼,给三伯母赔罪。”
冉秋念一边假惺惺的和三伯母虚与委蛇,一边在人群中找到了先一步离开的冉茵茵。
冉茵茵面色微变,显然已经对冉秋念的说辞有了怀疑,却在对上冉秋念看过来的视线时,弯起眉眼,安抚的对着冉秋念笑了笑,眼里透出几分心疼来。
冉秋念眼皮子一跳,心头有几分发寒,收回视线,看着三伯母虚弱的开口:“念儿身子不适,怕扫了寿宴的喜庆,只好先行告退,还望三伯母见谅。”
“应该的,应该的,身子不适就早些回去歇着,不若暂且现在府上休息一日,等身子舒服些,在回府?”
三伯母心疼的拍了拍冉秋念的手背,冉秋念可不敢再和冉茵茵同处一室,赶紧婉拒了三伯母的“盛情邀请”。
“既如此,伯母也不拘着你了,叫人去前院把你哥叫上,让他送你回府,伯母也好放心。”
冉秋念闻言,心下一动,难道冉茵茵对冉秋白做的事,三伯母竟然不知情吗?
冉秋念强自压下自己想要偏头去看边上冉茵茵的念头,一双眼睛只盯着面前的三伯母,摇了摇头。
“两府所距也不远,秋白哥哥难得和三伯及众堂兄叔伯聚一聚,就不扰了他们的兴致,念儿有清溪陪着就可以了。三伯母就放心吧。”
三伯母也只是客气两句,见冉秋念不领情也不坚持,转而让冉茵茵去送冉秋念。
“这……”冉秋念背后一寒,本想拒绝。
可想到生死不明的冉秋白,勉力对神色不明的冉茵茵笑了笑:“那就劳烦二堂姐了。”
“念儿妹妹客气,请吧。”冉茵茵的声音仍然温和可亲,听不出任何不妥,冉秋念把心一横,和冉茵茵并肩往府门走去。
想着萧殷的嘱咐,一路上冉秋念都被仆从环拥,不敢和冉茵茵独处片刻。冉茵茵也没有和冉秋念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