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叔雄闻言一惊,外人不清楚,他身为一国皇帝却是很清楚的,蜿蜒千里的水道疏浚,以晋国的财力办起来都费事,又何况是区区一个北州,而如此大的工程,简直就是拿人命去消耗,死伤成千上万很正常。
民夫死伤不过百人,这意味着什么?而且仅仅是耗时三年,看似简单的一个数字,背后却隐藏了太多的复杂东西,这协调能力非同小可,其他的不说,这个曲平方绝对是一个水利方面的人才!
“曲平方……”太叔雄嘀咕了一声,对这个名字有了深刻的印象,略偏头给了陶略一个眼色。
陶略微颔首,懂的,陛下是让他记下这个人名。
邵平波继续道:“曹思,十九岁下放北州关渡小镇学习,二十岁主持一镇政务,灭疫情,兴学堂,修码头,利用关渡镇码头地利优势发展通商,短短两年时间便将只有两百余人的小镇发展成了三千多人的镇枢,人数逐年递增,来往商客络绎不绝,镇民安居立业,青壮老,务农、打杂皆有事做,皆有途径自行温饱。”
“两年后,臣将其擢升为县令,其广用流民,妥善安置,对全县荒地全面复垦,任上广用贤能,稳农桑,重商贾,流民留之不愿再走,小小一县之域飞速繁荣变化,人口飞速激增,上缴税赋每半年便呈翻倍之势!”
“谢忌安,擅刑案,由一小镇起步,直至一郡,断案如神,扫清冤案无数,所到之处,不轨刁民莫不战战兢兢……”
“乔深,擅商政……”
一个个名字在邵平波口中道来,一个个擅长什么亦如数家珍。
他说的利索,太叔雄捻须听着也入神,目光闪烁不已。
待其说完之后,太叔雄也回过了神来,试着问道:“你哪找来的这些人?”
邵平波:“都是北州当年办学中筛选出来的学子,经过这些年的历练,已勘用,若因朝堂之争而猝,臣实在不忍!”
太叔雄:“办学就能筛选出这些人来?”
邵平波:“天下风气早已腐朽陈暮,臣当年在北州苦无人才可用,只好训新人、塑新风筛选可用之人。”
太叔雄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复杂,为了保这些人,这位居然愿意受辱。
不是他看不起自己女儿,有些事实确实要面对,女儿已经那样了,嫁给邵平波,的确是对邵平波的巨大侮辱,否则邵平波之前为何会强烈抗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