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这些混账!本郡启用谭老汉这条线,是想通过徐三贵兄弟,查清楚莘王暗地里的秘密。可你们查清楚了吗?”
拎着鞭子的女子十八九岁,身形高挑,戴着一顶软脚幞头,穿着一身绯色绸袍,外披朱罗烟纱衫。
眉挑如剑,凤眼含煞,十分英武。
她恼怒得满脸通红,手里捏着皮鞭,手指关节都泛白了。在跪倒的人群中间走来走去,只有这样,才能把她胸口里的怒火散发走。
“没有查明白!还惊动了观音堂的契丹儿。人家反手把徐二贵的独子绑架走了,把柄捏在人家手里,徐二贵兄弟俩,还不得任人摆布!你们不思补过,居然纠集人手去伏击简王!混账!”
说到这里,怒火又把她的脸烧得通红,挥舞着皮鞭胡乱着抽打着。
皮鞭打在人肉上,发出啪啪的沉闷声,卷着飞溅的血肉,十分骇人。
院子里只有她怒吼的声音,还有皮鞭抽打声,其余的人都跪倒在地上,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。
抽了十几鞭子,她有些累了,拎着皮鞭快步走到正上首的椅子跟前,一屁股坐下。
“说说,是谁主张去伏击简王一行人?”
“回郡主的话,是嵬保地节。他说奉郡主之命,调集人手,伏击简王。因为他手里有兀卒令牌,小的们不敢违抗,只能听命。”一个三十岁男子抬起头,朗声答道。
郡主盯着他,那双深邃的凤眼喷出的怒火,佛庙大殿上的铜罗汉都能熔化掉。
那男子丝毫不畏,顽强地对视着。只是他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,顺着脸颊往下流,下雨般滴落在地上。
“以后不管什么兀卒令牌,翊卫司银牌,一概不作数。没有本郡的命令,一兵一卒都不得擅动。要是还有下次,我把你们拴在马尾上,全部拖死!”
“遵命!”众人齐声应道,心里都忍不住长舒一口气,终于过了一道鬼门关。
早就知道这次召集是郡主借题发挥,整饬显道堂军纪。现在看来,大家都算是过关了。
“好了!都散去吧。嵬名景惹,李辅仁留下。”郡主终于移开目光,挥了挥手。
“是!”十几人如释重负,迅速地离开,院子里只留下三人。
“嵬名惹景,你说嵬保地节故意把本郡引往陈留,好纠集人手伏击简王。愿意跟他去的都是他的亲信,剩下的都是清白的?”
“是的郡主!”嵬名惹景就是刚才那位三十岁的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