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小,有些东西真的承受不住!
“主子?”清泉皱了皱眉。
岁寒的身子有些颤,瞧着清泉递来的胳膊,便赶紧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,将部分重量交到了清泉身上,这才亦步亦趋的往主君寝宫走去。
丧钟已响,墙头的白布已挂上,随风摇曳的黑白,是一个人离开人世之后,留在这世上最后的颜色。
黑白,最庄重,也象征着人的一生。
白纸黑字,任凭后人言说。
只将那人生中的艳丽,随着眼皮合上的瞬间,掩盖在浑浊之下。
傅九卿和靳月肩并肩走在岁寒身后,主君最后那几日,靳丰年早就提醒过他们,所以并不算突然,对宫里而言,也是早就准备妥当。
仪容修整完毕,主君阖眼躺在床榻上,全身泛着僵冷,再不似生前的凌厉与威严不可侵犯,他躺在那里,眼一闭,代表着北澜一个朝代的结束,新皇朝的开始。
“父皇!”岁寒哭喊了一声,扑通跪在床前。
傅九卿与靳月双双跪地,毕恭毕敬的行礼。
孩子的悲伤,泪往外流。
成年人的悲伤,泪往肚子里流。
傅九卿眼角微红,却什么都没说,终是站起身,由着萧朴派人送上了孝服,为其换上,此后傅九卿便立在了主君的床边,瞧着再也不能喊他「老七」的……老父亲。
“七哥,我们怎么办?”岁寒抹着眼泪问。
傅九卿的掌心,摁在他的肩头,喉间滚动,“以后,北澜是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