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九卿站在暖阁内,与外阁隔了一道珠帘。
漠苍跪在外头,瞧不清楚这里头,只能隐约看到里面有人影浮动。
“公子不喜欢废话,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,说错了那就别怪咱不客气,机会是你自己争取的,不是靠别人给的。”君山站在珠帘内,冷声开口。
漠苍白了一张脸,跪在地上,瞧了瞧左右两侧的精壮汉子。
遮眼布被取下的当时,他更慌,满眼都是陌生的场景。还有……握在别人手里,沾了他鲜血的刀子。明晃晃的寒光,倒映着属于他的狼狈不堪。
如俎上鱼肉,只能任人宰割。
傅九卿办垂着眉眼,白皙修长的指,捏着钳子,漫不经心的拨弄着炭盆里的炭火,似乎没有要开口的意思,神情淡漠如常。
风从虚掩的门缝里钻进来,银丝穿就的小米珠帘,被吹得左右摇晃,发出细碎的碰撞声。
断断续续的窸窣声,就像是午夜里呜咽的风,一个劲的敲打着耳膜,让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,不知明日为何物,不知刀子何时会重新划开脖颈。
漠苍跪在那里,手脚愈发颤抖得厉害,他不知道内阁里的那个人到底想干什么?
想拿九尾草,为什么不对他言行逼供,又或者是想从他身上探知别的什么秘密?
对方不开口,你根本就猜不着,他下一步想干什么。
这种被撂在一旁的感觉,才是最提心吊胆,最让人惊恐的。
“九尾草,我的确、的确是偷出来了,但是半路上我、我怕有人发现,所以给藏起来,没带在身边。”漠苍战战兢兢的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