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长的羽睫垂贴在下眼睑处,微微蜷起,他凑近她时,温热的呼吸正好拂过她的面颊,惹得她的长睫止不住轻颤。
他弯腰,双手抵在她的面颊两侧,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,那样的轻,那样的柔。
侧过脸,瞧着她放在枕边的锦盒,锐利的唇角忽然弯起,化作一抹浅笑。
她终是,开始在意他了。
长夜漫漫,他不求什么日久天长,惟愿少一些世事难料。
第二天一早,靳月又以最无奈的姿势,将手脚从他身上挪开。
清醒时,他欺负她;睡着了,便轮到她欺负他。
踢他被子,抢他床位,最后直接将自个都挂他身上。她想着,若是自己睡着了,有人这样扒拉着她,待一觉睡醒之后,她定会累得半死,绝对难受。
不过傅九卿这点做得极好,不管她睡姿如何,夜里做过什么,早上起来的时候,他绝对不会多说半句,以至于靳月把此前攒的气儿,心虚的自行驱散了。
吃过早饭,管家送来一些布料,说是天气凉了,老爷吩咐下来,开始做第一批冬衣,库房里顶好的料子,紧着上宜院先挑。
靳月挑了两匹浅碧色和天青色的料子,俄而瞧着那匹浅黄色的料子发愣,“这颜色倒是很适合三嫂,三嫂肤白,很是衬她。”
管家没有吭声,只是躬身笑了笑。
傅九卿持着白瓷汤匙,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粥,未有言语。
待管家离去,霜枝便抱着布匹走了出去。
“吃完饭,跟我去府衙一趟。”他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