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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,一人起了头道:“喂,都丧着做什么,练功了练功了,散吧。”

众人散去。

张爷方站起身去院子里洗手。刚走到井旁,却见陈小楼一个人直愣愣地站在那里。眼睛看着他,下巴绷得紧紧的。

张爷没说什么,从井里打了水上来洗手,一面洗一面道:“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
“想问你唱了几年戏。”

张爷甩着手直起腰来,眯起眼睛想了想。

“教坊司改升平署,已经过去十二年了,我唱戏……十一年吧。”

“我要和你学戏。”

“呵,听说,你顶看不上我们这些断根的人。”

“不是,我只是不喜欢你的做派,为了让他们这些糊涂人围着你,胡乱编排宫里贵人,我以前听我父亲说过,这都是杀头的大罪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他又笑弯了眼睛,“你爹能说出这样的话,应该也是一方人物。”

“我父亲是陈玉其,曾经供职在翰林。”

“那你为何……”

“因为他写了一首断头诗!”

他像怕他问出什么难听的话一样的,抢着答了。

“我们家就败了。”

张爷没有再接这个话头,沿着井边沿儿坐下,“你今年……多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