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太监直起身:“求娘娘心疼心疼奴才们,奴才们也是办差。”
皇后喘息着,绝望得闭上眼睛。那药的气息散进来,苦而发酸。
王疏月侧身从地罩后走出来,道:“这会儿还不到酉时,你们急什么,让娘娘歇会儿。”
那太监一惊,忙行礼仪道:“哟,贵主儿在啊,奴才们眼拙。”
说完,他又朝里看了一眼,恭道:“贵主儿,您略往明间里坐坐,奴才们好服侍主子娘娘服药。”
“我在便不可吗?”
“不是,贵主儿,这药着实苦,主子娘娘这几日精力也不济了,服药食难免有些折腾,奴才们怕您沾染上什么……万岁爷要怪罪。”
这话听得王疏月十分难受。言语尚算尊重,背后却满是墙倒人推的苍凉。
“你出去吧……”
背后突然传来那疲倦至极的声音。
“我……让你来,原本是想告诉你,就算我死了,他也绝不会把嫡妻的位置给你,你的儿子,永远不可能登上帝位,你这一生,永远都只能妾室。呵呵……我以为我把说出来,心里会好受一点,你却跟我说……你从来不懂什么是争……哈……你这么说,我竟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。我不但伤不了你,甚至还让你看见我如此不堪的模样……”
她说着,抬起手,向外指去:“你走吧……走……”
王疏月无言以对,也不忍再呆在这处地方。
明间的门已经被打开,中秋的月光穿破锦支窗,落在她脚边。她想走,却又挪不开步子。
“王疏月……”
“是。”
“你恨我吗?”
“不恨。”
“是真话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