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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做什么。”

“腰疼。”

“朕坐了一天了,比你更疼!”

“那也要靠着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皇帝突然很想笑,低头抹了一把脸,扬声道:“行,呵……好!靠着,靠着吧……”

相处之道,往往是慢慢内化于每一次共情,外化于一抬头,一迎目之间。一饭一饮,一晴一雨之中的。

轰然而过的岁月里,有材米油盐炖鸳鸯白骨。

就这么熬煮着,品评着,昌平五年的初秋,悄然降临。

王授文荐进来的那位肖姓的大夫与王疏月到真颇有几分医缘。王疏月也慎重地遵着周明等人的嘱咐,认真的服药,调整饮食和起居,过了八月中旬,身上果见好转。

与此同时,长春宫却传出消息,皇后已经病得不能下榻了。

因宫门锁闭,来来往往的人并不能看见其内的寥落。

反而日日听见墙内传来单薄婉转的唱腔。最初还是清亮的,然而久而久之,就渐渐地喑哑了起来,最后甚至变得沙哑无情。听得人魂魄具颤。

整个昌平五年中,大半秋日的肃杀都笼向了长春宫。

皇后病笃。皇帝不肯相顾。

太后斥也斥过,求也求过,拿捏着满蒙的姻亲关联,逼也逼过,皇帝却还是一直无动于衷。

诚然,这已然不是帝后之间单纯的恩断义绝。

那刻意的冷漠和疏离之中,藏着刚硬的帝王对蒙古的姿态,还有一生辛酸的皇后,努力保全的最后一点点尊严和骄傲。

八月十四,中秋的前一日。

内务府和太医院的人,一同在南书房值房寻见十二。跪禀了长春宫的主子娘娘,已在弥留之期的境况,求十二回禀至皇上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