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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他想了想,决定伸一只手虚扶吴宣。

可那手的影子落在吴宣面前的时候,愣是把吴宣吓得肩头一颤。皇帝的手傻僵在那儿,扶也不是,收回来也不是。他看了一眼王疏月,那女人像是怕他尴尬一般,立在地罩前的黄花梨花架前,认真地挑她的枯叶,皇帝趁着她没看见,赶忙把手缩了回来,还掩饰性地摸了摸耳后,全然没发现花架前的人偷偷笑弯了眼睛。

“伊立。”

他坐在那儿拿捏了半天,什么好话都没有想出来,最终还是不尴不尬地吐了这两个字。

吴宣依言站起身,仍旧不大敢抬头看皇帝。

说起来,吴宣到不是第一次的见皇帝,之前她入宫照顾王疏月的时候,皇帝也时常驾临翊坤宫,不过她性子怯慎怯,皇帝一来就赶忙地躲了出去,像这样认真面见,却还是头一回。

“奴才谢皇上恩典……”

她也回了个最不出错的话。

之后两个人一个僵着脊背坐着,努力地想怎么能看起来平易近人些,一个低头绞着袖子,恨不得把头都缩到脖子里去。当真分不清楚是谁在给谁不自在。王疏月放下手中的花剪,不由低头笑出了声。

皇帝看了她一眼:“你笑什么。”

王疏月朝他走了几步,偏头看着他的背含笑道:

“主子啊,您今儿坐得跟根湿火棍子似的。能戳人了。”

这话一出口,惹得何庆险些笑出来,拼命憋着,也没忍住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儿,皇帝一个眼风扫过去,他连忙垂头去掩饰。

这边吴宣先是一怔,继而见皇帝没发作,也忍不住被王疏月那接地气的‘火棍’二字给逗笑了。

皇帝喝了一口茶,忍着气性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