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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唱《春闺梦》。”

“近黄昏了,这出……太凄凉,奴才给您换一出吧。”

“本宫不喜欢听热闹的。”

“是。还唱张氏梦里那一段吗?”

“对,起句唱‘细思往事心尤恨,生把鸳鸯两处分……”

陈小楼应了是,回身重新踏了板子。

戏台上的绝妙好音又起来,皇后靠向椅背,闭上眼睛,听着他一句一句地细抠着唱腔,终于听至:可怜侬在深闺等,海棠开日我想到如今。不由潮了眼,再听下去,竟忍不住落了一滴眼泪。

孙淼问道:“娘娘怎么了。”

“没什么,就是觉得……”

她抬手指向戏台:“这唱戏的人,若太知冷知热,就很龌龊。”

孙淼不明白,自己主子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说出这样一句话来。直身朝戏台上看去。

后宫里除了这些伺候戏曲的外学之外,几乎是见不到除了皇帝以外其他的男人。在宫中这么些年,她看惯了皇帝的姿态和做派,刚硬不折,行走坐卧,自有一身硬骨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