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疏月慢慢地侧过身,含笑望向他。
“贺庞。”
她还在叫他的名讳,这回皇帝没有斥她,认命地笑笑,淡道:
“说嘛。”
“我们汉人喜欢讲‘生死有命,富贵在天。’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。”
她的声音放得很轻,孱弱无力,却越发显得温柔,暖融融的透窗风拢动耳旁的碎发,虽已为人母,但眉目间仍是女子干净的少年温意。
“那是说,我的命是天定的。我和你的缘分也是天定的,若不是在乾清宫前面跪那一夜,我也就不能走到你身边来。所以啊,你信我嘛,我的身子不是你伤的,我也从来都没有怪过你。”
皇帝没有立即应他的话,转而望着她那只纤弱的手。那手的拇指和皇帝自己的拇指轻轻摩挲在一起,克制又温柔的肌肤之亲,让他渐渐松开了喉管。
“朕在想什么,你是不是都猜得到。”
“我不猜,早就被您气死了。”
“哈……朕有那么气人吗?”
“不□□人,有的时候,还有些吓人。”
“比如呢。”
“比如……周明吧,这几日恐怕快被你吓死了。”
皇帝不应声,鼻腔中却发出了一声自嘲的笑。抽出一只手,拂了拂她脸上的碎发。
“你什么时候能学会不骂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