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里骂得痛快,表面却是只有磕头请罪的份儿。
王疏月原本想用手拉拉皇帝的袖子,谁知痛得不行,又见她坐在自己的床尾,索性拿脚抵了抵皇帝的腿。
“王疏月!”
“主子您别吼,哪有病人不吃药的,您让周太医去开药吧。”
“是啊是啊,良药苦口利于病,您看,咱们和妃娘娘是懂道的人。”
皇帝不耐烦地冲周明摆了摆手:“行了,赶紧下去写方子。”
周明心中对王疏月千恩万谢,哪里敢再说别的,站起身忙不迭地退出去了。
刚一出去,却见张得通在明间里朝暖阁里张望,又见寿康宫的陈姁候在门口,心知有事,便连明间也不敢站,和其他几个太医一道退倒偏殿里去了。
皇帝这边正聚精会神的地在看王疏月的伤处,并没有在意张得通。
王疏月看见张得通彷徨,想进来,又不好进来,便替他提了一嘴:“主子,张公公……”
皇帝头也不抬,提声对张得通道,“怎么了。”
张得通得了话,忙进来躬身回道:“是,万岁爷,奴才有两件事回。”
“说。”
“第一件是,敬事房的人递膳牌来了。”
皇帝听了这句话,却抬起头来看向王疏月。王疏月有些想笑,也凝着他道“您看着我做什么。”
“朕看你气定神闲,可恨至极。”
说完,冷对张得通道:“让他们退下。”
“是,还有一件事。太后娘娘让陈姁姑姑来传了两次话了,让您去寿康宫。”
这话到令皇帝沉默了。他站起身,将将才擦手的帕子搭到木施上,掐着拇指上的扳指,半晌方道:“摆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