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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里子中却是他看似霸道实则卑微的祈愿。

有愿同流,不遇岐道。

他和王疏月,到底相处得太私近。

私近到他并没有把她当成王授文的女儿,王定清的妹妹。甚至也忘记了,她曾经是贺临未过门的侧福晋。就像他在床上剥掉的她的衣服一样,他剥掉了王疏月身上其他的身份,切断了她与朝廷之间的关联,独视她为自己的女人。

但是,若要去她的家中,她应该不喜欢自己仍然横眉冷眼地对着她的父兄吧。

对,她王疏月好在没有看过他是怎么驾驭王授文这些近臣的,若是亲眼看见,也许心里会很不是滋味。

皇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到这么一层上来了。

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个什么。本来君至臣家,那是无上天恩,他王授文要感恩待德在门口跪迎得嘛,自己这会儿怎么反而开始思考,怎么让王授文那在自己面前弯了老多年的老腰,当着王疏月的时候,稍微直一直。

他一面想着,一面挥手让敬事房的人退了。

何庆进来道:“主子,尚衣监的人来了。候着听您的话呢。”

皇帝从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里回过神来,放下折子道:“让人进来,你们都出去候着。”

何庆应是,皇帝又张口唤住他。然而手却在案上胡乱地敲着,半晌没吩咐出声。

何庆小心道:“主子爷。您吩咐奴才听着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