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十二爷,你是知道老臣的,这几年可说是家徒四壁,如今户部的借皇粮的门路又断了,虽说皇帝这回是私行,可我这府上……”
他不由“哎”了一声。
十二道:“老大人不必想得过多,若说是南巡北巡路上的接驾,那却是金银圆扁都要填进去,但这回有你们家娘娘的陪着一道,您老啊,怎么个安排都没有的错处。”
“王爷这话,是宽了臣的心。”
十二笑了笑:“天冷,老大人慢些。”
南书房散了。
皇帝回到养心殿的时候,酉时已经快过了。
敬事房的太监托着膳牌跪在里头等着,皇帝一面走一面脱外头的袍子,看也没看那敬事房的人,将手中的袍子抛给张得通,“王定清递进来的折子,朕说留着朕想想的那本,你之前摆在哪里的。”
张得通忙道:“奴才去给您取。”
皇帝理着袖口往书案后坐,又对何庆道:“叫尚衣监的人来见朕。”
何庆刚应是,走到门口又反应过来,忙又退回来道:“主子爷,都这个时候了,您召尚衣监的人……”
“朕让你去你就去!”
“欸,是是是,奴才这就去。”
皇帝接过张得通递过来折子,一手抓过早已蘸好朱砂的笔,圈批不在话下。
敬事房的人仍然跪在案前,皇帝不说话他又不敢走,只好拿眼睛去看张得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