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人召大阿哥和王疏月去养心殿。
雪大得迷人眼睛。王疏月没有乘辇,裹着一件大毛的氅子,与金翘一道往养心殿走。
刚走到养心殿正门,却见何庆一脸焦黄地站在门口,见王疏月过来,忙迎上来道:”哎哟,和主儿,你且先站一站,万岁爷在气头上,奴才使人啊,进去替您问一嘴儿张公公。”
王疏月朝里面看去,见站班的太监们个个秉着呼吸,背也顶得笔直。
“怎么了。大阿哥在里面吗?”
何庆道:“可不是在啊。哎哟,也不知道大阿哥怎么惹万岁爷生气。这会儿被罚在雪地里跪着呢。”
第70章 生查子(二)
父子之情是比男女之情更难梳理出头绪的东西。
在去木兰的路上,王疏月虽不着痕迹,但却用尽心力,好不容易让他们这对笨拙的父子有了些温热,这一日之间,又被皇帝带回了冰冷的“君臣之别”上。
王疏月等不及张得通递话出来了,径直过了恬澈门,走入后殿的庭中。
年关处,大雪是寒骨的。
三希堂前,大阿哥穿着石青色的袄子,跪在雪风中。一张脸已经冻得通红,张得通就站在他面前手足无措。不敢劝里面那位主子,也不敢劝面前这位小主子。
王疏月抬起头,见三希堂的门是开着的,风不断朝里头灌,吹得门上的挂帘上下翻飞。他人显然就在里边。
大阿哥虽然跪得不久,但毕竟人还小,绷着嘴憋着气,倔强地撑着自己的小身板子。那神情和皇帝一模一样。
无论怎么看,他们都是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