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说。
诸部的王公忙出席,齐声道:“臣不敢。”
松格台吉脸色涨红,嗓子里像被灌了一口辣酒,一时竟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……你你……你算计我!”
“是你们算计了皇上,算计了大清。”
“王什么月,你住口!”
松格台吉如今已经听不下去她那不急不快的声音。冷不防把她的名讳胡乱地叫了出来。
然而话音刚落,却听一个声音寒道:“这三个字是朕叫的。”
王疏月回过头去。却听他冷冷地续了一句:“拖出去,砍了,把人头给丹林部送回去,王授文。”
“臣在,拿捏好你的文辞,给朕写一篇扬扬洒洒的征伐文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
达尔罕亲王这才将前前后后的因果想明白。忙牵头喊了一声:“皇上圣明。”
众人皆行跪,帐中就只剩下了皇帝与王疏月一坐一立。
王疏月静静地凝向他,皇帝也正凝着王疏月。
他眼底有如篝火般炙热的情绪,但却隐而不发,只有嘴角不自觉上扬地弧度,曝露了几分他对她的认可和赞许。
“你还站着干什么,宴也进了,等着请罪还是请赏。”
“请罪。”
“王疏月,功过相抵,你的罪朕恕了。去吧。”
“谢皇上恩典。”
说着,她向皇帝蹲了一个福,又望了自己的父亲一眼。
王授文双眼却通红通红,一直目送她转身,弯腰穿过帘门,走到外面去了。
一时之间,他似乎是看到了故去吴灵。当真是血脉传承。
王疏月,不愧是她的女儿。
王授文心中感慨有万千之多,说不上是欢喜还是遗憾,又或者是惭愧,眼泪迷了眼,他也不敢在抬着眼。借饮酒之际垂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