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道:“皇帝,你平时怎么宠她,哀家不过问,如今她犯了谋害皇嗣的大罪。皇帝若不秉公处置,何以平六宫之心。”
皇帝站起身,“恒卓,是和妃伤得你吗?”
大阿哥忙道:“和娘娘没有伤儿臣。还有,皇阿玛,儿臣真的已经好了。”
皇帝看太后:“皇额娘,朕会处置和妃,也会给六宫一个交代。但儿子心里是清明的,这件事,和妃要担,朕也觉得该她担着,其余的事朕不想再查,朕也请求皇额娘,不要再查,以免伤了朕,和皇额娘这么多年母子情分。”
这话说得极重,连皇后都不免惊心。
太后不可思议地抬起头:“皇帝的意思是……后宫的事。哀家也不能过问了吗?”
皇帝没有立即应太后的话。
他走到王疏月身旁,撩袍并着她一道跪下。
石青色的衮服铺于王疏月面前,将她的影子都掩没了。
“皇额娘,尔璞朕已经办了,但朕会优抚其后代亲族。朕在乾清门跟百官已论定的,既已福膺朕训,若尔后仍有嚼舌之词,就是党同伐异,大逆不道。皇额娘,朕对您从未有过不敬之心,若有奉养不之处,也是儿子身在帝位,为朝廷不得已而为之,望额娘以后从此宽心,朕定会供养您富贵百年。”
说着,他抬起头:“若皇额娘,还认朕这个儿子,朕则诚请额娘听儿子一句。夫既亡,当从子。”
夫死从子。
这话从皇帝的口中说出来,竟有一丝杀伐气。
太后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皇帝这句话的分量。皇帝却已经站起了身。
“张得通,把和妃带走。”
“是。”
张得通见太后没有在和皇帝争执的意思,赶忙将王疏月扶了起来。
春永殿的门洞开,太监宫人们避在两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