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赶明儿……要叫大阿哥,来给他和娘娘谢个恩。”
“这到好,那我明儿便备下,从前总在月华门上瞧见太监们接大阿哥下学,还没能好好好见见。”
说完,询了句时辰,又道:“大晚了,我送娘娘出去。善儿,提个灯笼过来。”
西暖阁里。
张得通站在地罩后面,听了整一席话。不由露了笑,到最后笑得连牙齿都跟着露了出来。
皇帝看着他那模样,哂道:“你笑什么。”
张得通赶紧合上了嘴。脸上笑却没有消掉。
“奴才在笑,多好的和主儿啊。”
皇帝已经命人脱了靴,在榻上坐了下来。“是好,就是不痛快。”
张得通走到皇帝跟前:“万岁爷,不是奴才说,奴才跟了万岁爷这么多年,万岁爷啊,您也很少痛快过。”
皇帝拖来个枕头靠下。他倒是承认张得通的话。
他怎么活着,他心里很清楚。但王疏月是个女人,他从来不喜欢女人想得太多。
张得通见他不说话,便上来帮皇帝整了整靠枕。
小声道:“皇上今儿是让和主子侍寝吗?奴才去让敬事房……”
他这句话一出口,皇帝脑子里一懵。
自个怎么舒服地在她这儿躺下了。
“张得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