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知道她在揶揄他,却少见的没有斥回去。
反而推了推手边的银耳碗盏,弯腰冲她伸了一只手过去。
“你要知道出声。”
王疏月一怔。这一幕,和之前的一夜有些相似。
他难得这么好。且拒恩也是大罪,王疏月并想忸怩引他不快。便也伸出手去,握住皇帝手掌,借力起身。
“主子能在奴才这里安静地想些事情,奴才哪里好出声。奴才伺候主子更衣吧。您这么坐着……也不大舒服。”
皇帝是真的不大自在。
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,见她穿得周正,自己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端起来。坐了半日了,不仅燕服都没有换,连腰带都没解开。
想着,皇帝也觉得自己被王疏月弄拘束了。大不该如此。
于是,便站起的身,反手去解玉带后面的带扣。
王疏月是时走到皇帝身后,替了皇帝的手:“奴才来吧。”
西暖阁的光很柔和。
皇帝侧头借着光看她。
她半垂着头,细若白瓷的一张脸上还留着一丝淡淡烫伤印子,只不过,不留心看已经看不出来了。两个人离得近,皇帝倒辨得,她好像很喜欢熏一种带着松木气的香,那味道和武英殿书库中的味道有些像,闻起来不并腻人。
其实,皇帝挺喜欢她不说话安静做事的模样。
很柔静。
与焦秉贞所画得仕女图神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