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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人么这想,以后,人们还是会这么想。

那贺临究竟是怎么想得呢。

对于这一封信,王疏月想拆开,又不敢拆开。她自认该尽的情意已经尽透,该做的事已经做完,剩下的再不是她能掌控,但毕竟,她真的是眼睁睁地看着,那个年轻皇子的一生毁在她眼前。

无力感,即是疲倦。

她握着那封信,喉咙和鼻子里都在发酸,竟不知什么时候,沉沉地合上了眼睛。

暮春的夜柔情万种。

风轻且暖。

王疏月在梦中不断想起富察氏的那句话:但我敢赌,你这一生再也不可能有你想要的清净。母亲从前也对她说过:女儿家若要清净,就一辈子都呆在卧云精舍。或者就算要嫁,也嫁一个富贵闲人。那时王授文曾白眉赤眼地训斥母亲,说天底下的人都希望自家的女儿觅得贵婿,从未见要女儿嫁一个闲人,家业能吃多久,一辈子就垮了。”

母亲却说:“人眼一闭,谁还看得见后代子孙。”

这话,最后真的映在王疏月的母亲自己的身上。她一走,再也没有人在意王疏月的人生了。

这梦并不好。

她也有意醒来,恍惚间又感觉有人在推她。一睁眼,见是张得通。

他见王疏月睁眼,忙向一旁努嘴。

王疏月抬起头。

却皇帝就站在他面前,脚边落了一堆纸灰。像是刚刚才稍掉的,还冒着零星的星子。王疏月一惊,忙去寻富察氏给她的那封信,翻遍周身,却没有寻见。

“去叫慎行司的人来。”

他声音很冷,像在竭力抑着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