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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朕让何庆给你传太医。”

他的声音放缓和,也没急着要她回话。

两人彼此静了半晌,王疏月终于渐渐平静下来。

她抹掉眼泪。撑起来跪好:“不敢,是奴才不好,一时得遗忘了形,对主子大不敬,您今日砍了奴才也是该。”

皇帝见她肯说话了,这才从新躺靠下去。

“你怎么想的,啊?”

“奴才怕自己撑不住睡着,想说拿绳子栓了主子的手腕,再把另一头栓在奴才自个的手腕上,万一奴才睡着了,您夜里抓挠,奴才也能醒得来看您。奴才不是真要绑您。”

皇帝这才想起,自己已经累了她三日不曾合眼了。

原先不想看见她,但这几日在病中,里里外外的人都在窥探他的死活。那种他人还在喘气,外面就在铺后路的情状,真令他恶心。眼前,似乎只有王疏月这个人的心尽得不含一点脏意。

他一时觉得稀罕,于是又仅着她使唤,当真把人折磨地快脱形了。

“你过来。”

王疏月依言站起身,走到他面前从新跪下。

皇帝伸了一只手腕到她眼前。

“绑吧。”

王疏远月一怔。

“奴才万不敢。”

“朕准你绑。”

“主子说的话是真的。”

皇帝冲着自己的手腕一扬下巴。

“真的,绑吧。”

王疏月试探性地伸手过去,皇帝只是看着那根绳子,人没动。

“王疏月。”